医院大门口,战廷深目光掠过战曜和盛秀竹,对翟司默和徐长洋说,“替我送下。”
翟司默和徐长洋都还没来得及回话。
战曜愠怒浑厚的声音便响起,“你不会开车,不能送?”
这……
翟司默和徐长洋同情的看着战廷深。
盛秀竹只是淡淡看了眼战廷深,什么都没说。
“……三叔,你送太爷爷和奶奶吧。我让徐叔和翟叔送我回去就行。”聂相思轻扯了扯战廷深的袖口,小声说。
“回去?回哪儿去?”战曜严肃的看着聂相思。
聂相思,“……”
“过来,跟太爷爷回老宅,以后都跟太爷爷住。”
战曜见聂相思脸又白了,微微吸了口气,声音缓了分,说。
其实他不是生气聂相思,是气战廷深。
但口气吧,有时切换起来有些困难。
只是让战曜没想到的是,他这话一出,聂相思的脸更白了。
战曜拧紧眉,望着聂相思的虎目快速闪过什么,随即严厉的看向战廷深,目光里多了道审视和探究。
战廷深坦然面对战曜探究的视线,语气淡静,“思思跟我回珊瑚水榭。”
“放屁!”战曜怒。
众人,“……”
战廷深停了停,道,“等思思头上的伤好了,我再带她回老宅看您。”
说完,战廷深牵着聂相思的手就要朝他的车走。
“战廷深,你今天要是想带思思走,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战曜更夸张,直接蹬蹬蹬的走到战廷深的车头前,回头瞪着战廷深道。
众人,“……”
战廷深眉头皱紧的折痕比战曜眼角堆叠的纹路还要多,抿直唇盯着战曜。
翟司默和徐长洋默契的把视线别开,假装没看到。
想必到这儿,大家已经看明白了,在整个战家,论难搞,战曜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连战廷深都得给战曜让道!
“……爸,您,您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盛秀竹愁死了,走到战曜身边,伸手拉他。
“我看谁敢笑话我!”
战曜脸一沉,盯向徐长洋和翟司默,好悬两人都没看那边,否则准得挨两“枪”。
聂相思看到战曜这样,大眼微暗,低头看向战廷深牵着她手的大手,而后,用力,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战廷深,“……”凛目盯向聂相思。
聂相思勉强对他扯了唇角,声音略显沙哑,“三叔,我跟太爷爷回老宅。”
“不行!”
“由不得你!”
“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思思不可能再跟你单独待在一块!”
“手给我!”
战廷深说着就要去拉聂相思的手,却被聂相思躲开,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战廷深眼眸迸出一道猩红,抿紧唇,上前便要抱聂相思。
聂相思心尖狠狠一疼,快速往后退了几步,眼眶红润,哀求,同时也坚持的看着战廷深。
对于现在的结果,聂相思已经很庆幸很满意。
太爷爷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她,仍然接纳她,关心她。
她真的不想在这时再说什么惹他难过伤心的事。
如果现在她跟太爷爷回老宅,能让太爷爷心里得到安慰,她就跟他回去便是。
而且。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要让太爷爷他们接受他和她在一起的事实,并非一朝一夕。
聂相思既然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那么她便不会在这时退缩。
她只是希望这件事带来的伤害能少些,如果靠他们的努力,能让战曜等人慢慢接受他们,祝福他们,在聂相思看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而不是像现在,弄得一家人两败俱伤,谁心里都不好过。
最终,还是战廷深妥协了。
面对聂相思,他的原则和坚持,总能轻易被打破。
……
战廷深开车载聂相思,战曜以及盛秀竹回老宅,翟司默和徐长洋则开着车跟在战廷深车后。
约四十分钟,车子停在老宅大门前。
盛秀竹和战曜率先下车,站在车外盯着车内的战廷深和聂相思。
聂相思坐在副驾座,一双白嫩纤细的小手揪着她腿上的牛仔裤,她低垂着脑袋,不然战廷深看到她涩红的眼角,压低声音说,“三叔,开车回去的路上小心。”
战廷深放在方向盘的双手握紧,两道长眉沉沉压着,从后视镜凛凛盯着聂相思。
“你,照顾好自己。”聂相思嗓音明显哑了。
战廷深薄唇绷直,胸膛压抑着起伏,那股,想不顾一切载着她回珊瑚水榭的念头,一路上从未减少过丝毫。
但他知道,不能!
磨紧牙根,战廷深沉哑着嗓音道,“下车!”
她再不下车,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什么都不顾,立刻掉头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