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冲我吼试试。”童心晚仰起满是汗的脸,火了。
“怎么了?”莫越琛楞了一下,俯下身摸她的脸。小脸冰凉冰凉,
“要下蛋了!”童心晚伸出脚丫子踢他,拧着眉低吼。
莫越琛又气又好笑,把她往沙发上一推,手掌覆上她的小腹,“胡说八道。你给我下个蛋看看,今天要是下不出来,我塞也给你塞一个蛋进去。”
怎么能这么邪恶?还能给她塞个鸡蛋、鸭蛋、鸵鸟蛋?
童心晚趴在沙发上,拱着身子,小声抱怨,“我是真的胃疼,你把我的钱弄走了,我的胃都气疼了。气得要得绝症了,说不定是胃癌。”
啪……
莫越琛重重地一巴掌甩到了她的屁股上。
这下打得可重了,比以前几次都重。
童心晚被他打趴下,捂着屁股飞快地扭头看他,见他一脸铁青,哭声和抱怨声都吞了回去。
“干吗啊?”过了好几秒,她才嗫嚅着问了一句。
“童心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的什么混帐话?”莫越琛严厉地呵斥道。
她说什么了?
童心晚想了想,她说自己得绝症了。爱上他,不和得绝症一样吗?治不好了。他是好是坏,都是她的命运。
认命这种事,童心晚以前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遇上莫越琛,她心甘情愿地认命。
莫越琛又抬起了巴掌,童心晚吓了一大跳,妈呀嘞,这和打儿子一样的真打,那怎么行。但儿子又有几个真敢和老子还手的,于是她飞快地爬起来,连声说:“错了错了,不说了。”
莫越琛的气渐散了些,拉开她挡在前面的手,把她抱了起来,低低地问:“胃疼?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肚子疼胃也疼。”童心晚乖乖地回答。她心里是要骂自己没出息,窝囊废的,他吼一声,她就跟个耷了耳朵的兔子似的,缩在他怀里不敢动了。
他给她把脉 ,在她小腹上摁了好半天,又捏起她的眼皮子看,最后拧拧眉,起身去冰箱看她昨晚吃剩下的那些菜。
“你昨晚的菜在哪里买的?”
“对面的超市。”童心晚说道。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拎了只药箱过来。给她配药,喂她吃药。
折腾完了,他又拎着童心晚去换衣服,她衣服全汗湿了。下午不用出门,他给她套了件睡裙,让她趴着休息,他自己拿了只花剪,在那里修剪花瓶里的玫瑰。
童心晚看着他的侧颜,忍不住想,这新婚第一天就在吵吵闹闹,肚子剧疼里拉开序幕,难道预示着他们一辈子都要这样过?应该吵不起来吧?毕竟莫越琛吼一声,她就吓得抖三抖,怎么可能吵架?她还怕他举起手术刀,把她划拉划拉给切了。
“哪来的玫瑰花?”她小声问。
“给你买的,你喜欢。每隔两天会送一束过来。”他转头看看她,顺手递了一枝给她。
“莫越琛,你之前为什么不去我那里救我呢?早点把我救出来,我也早点当你的小奴隶啊。”童心晚小心翼翼地避开花枝上的刺,放到鼻下轻嗅。
“没想救你。”莫越琛直截了当地说道。
叶莘去世之后,他就决定断掉对童心晚的念想了。若没在那里相遇,那个女孩子不会葬身大火。什么债都能背,人命的债不行。他这个人,就是够狠,对自己也狠。再思念也不想,再期待也不去做。硬生生压抑着感情,希望过一年,再过一年,这感情就消散了。
但是真正的感情在心里扎了根,就算是他是最好的医生,也不可能根除。它只会寻找合适的时机,破土重出,越长越茁壮。
“你还真够诚实的。”童心晚气得爬起来,挥着玫瑰花往他背上抽,“我跟你说,你最好对我温柔一点,不然过了十年,我依然貌美,你都要四十了,没奔头了。”
“男人四十不是正好吗?一样会有二十的女孩子在身边绕。”莫越琛反手捉住她的手,往身前拽,“肚子不疼了,马上就给我野起来了。”
童心晚拿他没辙,他说话实在是太怄人了。真实的一面,往往伤人。莫越琛时不时会露出这么一面,让童心晚不知所措。
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先爱上他最光鲜美好的一面,所有的不好都藏在这份美好后面。等你认清的时候,已经一脚踩了进来,爱情已经疯涨,无法割舍了。
何况,没有人是完美的,若这个人的好,绝对大于他的不好,更多的人会选择继续下去。因为你也有自己的不好,对方也依然选择了爱你。
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携手走下去的,那是成熟的爱情,真正能陪你到地老天荒的爱情。
童心晚喜欢地老天荒四个字,她想像那副画面,夕阳落下时,老太太搀扶着老头儿,一起走在银杏树下,影子在脚下轻轻晃动,大金毛在前面撒欢地跑……是那般的美好。
突然,童心晚一声尖叫,抓着他的胳膊往上站,他剪下来的花枝都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她刚刚想得入神,直接坐到一堆带着尖刺的花枝上了。
丝绸的睡裙哪里抵挡得住刺的尖锐,嗯,不文绉绉的,她屁股被扎了!
“啊……”童心晚捂着屁股,飞快地退开,气急败坏地哭了起来,“莫越琛我恨你,你用刺扎我!”
莫越琛放下花剪,大步走了过来,扯着她的裙摆看。
你能想像吗?她趴在床上,他在她的PP上找花刺、拔花刺的时候……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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