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风衡的气息缓缓逼近，云卓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看出兮月发现他时脸上表现的惊讶，不得不引荐道，“兮月，这位是天界掌司律刑法的风衡仙君，方才也是多亏仙君的琴音相助，你才能从心魔中解困出来。”

“风衡？”不料，兮月的反应有些强烈，双眼睁圆，脱口而出道，“可是天界长明宫里那位，传说中与天地同寿的石头神仙？”

嘎。

云卓顿觉尴尬，倒不知道兮月的性子什么时候也同八师妹、九师妹那般不分轻重了？微微抬头，她看着已经停在五十米外，负手而立，神情似笑非笑的风衡仙君，窘然道，“兮月，胡说什么，还不见过风衡仙君？”

“哦，”兮月方才会过意，连忙抱拳一揖，“西方玉山六弟子兮月见过风衡仙君，方才太过震惊，言语中多有冒犯，还请仙君见谅。”

若是寻常的神仙，看在兮月已经道过歉或是玉山圣地西王母的面子上，只会将这一页轻轻掀过，也免得在场三人尴尬，偏偏风衡的字典里没有“给谁面子”这个概念，看着兮月淡然笑问，“震惊？未知兮月仙子为何看到本君会如此震惊呢？”

“啊？”兮月被他问得一愣，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云卓心里飘过一阵凄风苦雨，脑海里顺带浮起当日在九幽十恶莲花台中发生的场景，原来风衡仙君并不是位高权重便格外的注重品貎行端，单是他故意装晕骗取自己信任的行径便已令人无法想像。

她这厢刚想结束这场不知所谓的谈话时，忽听兮月说了句，“若是旁人，自然不用这般震惊，但仙君是我大师姐的救命恩人，初次见面，自然是震惊的。”

一句“大师姐的救命恩人”如同千斤巨石突然压在云卓心头，她呆呆的瞧着兮月，不明白她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风衡当年救她之事，只有五师妹和她两人知道，何时连不爱八卦的六师妹也知道了？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会当着风衡的面提到当年之事，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吗？

念头刚刚闪过，她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去看风衡的神色，拉住兮月立刻化成一道流光朝西方远去。

莫名的风衡仙君抬起头，看着一素一蓝两道身影唰地消失在眼帘之中，想起方才兮月的话，喃喃自语了一句，“救命恩人？何时救的命？”狭长的双眼眨了眨，黑亮的眸中闪过几绺若明若暗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