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道:“小子,善良也得用在有用的地方,那才叫善良,否则你就成了烂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看上去面慈心善,骨子里却是阴险狡诈,而有些人,说话直言不讳字字珠玑,看似对你很坏,但他可能是真心为你好,严师出高徒,忠言逆耳,这两句,要牢牢记住哦!”
纳兰湘理解的很快,狐疑的抬头看着巧儿的侧脸,“你这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学习这些?难道我不可以是个平凡人吗?”
“教你这些,跟你的身份无关,人活在世上,很多东西是不得不学,否则不远的将来,谁都不能预料你将会面对什么,”巧儿拍拍他的脑袋。
小喜诧异的抓耳挠腮。他得承认,他家少主,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现在只是因为他没有威胁,才安稳的活到现在,一旦他显露丝毫的威胁,恐怕就会被人盯上。
江老太爷杵着拐棍,看似步履蹒跚的走向他们,但是每一步都很稳。
“想必这位就是传言中的沐夫人,幸会幸会,老夫是镇子东面的江家,沐夫人若是有空,还请过去坐坐,老夫的孙儿,跟沐夫人还有过一面之缘呢!”江老爷子笑着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处,能夹死苍蝇。
虽然他的笑容很友善,说出的话,也听不出什么破绽。
但是怎么听都叫人觉得不舒服,透着几丝诡异的感觉。
巧儿对江家印象不深,后来听人说起,才记起,当初在桃花渡拦下她浪荡公子,正是这位江公子。
听说后来他病了很久,一直在床上躺着,半条命都没了。
沐青箫也知道那次祭拜的事,她猜测估计这货没有放过江少爷。
那位江少爷被毁去的半条命,估计是他所为。
“江老太爷客气什么,令公子身子不好,还得好好养着才是,否则再历经一次劫难,后果可就不好了,”看到江老太爷脸色变化,她及时收了这个话题,“不知您老这是要干什么?在这里打桩,难道您也要盖房子?”
原本的工人们,被江家的下人挤到了一边,不知所措。
巧儿对小喜使了个眼色,小喜会意,冲过去阻拦那群人。
江老太爷拐棍往地上敲了敲,笑的讳莫如深,“怎么,就许你们在这荒地上建房子,就不许别人也这么做,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荒地,既然是荒地,九台镇的人,就都有权利这么做,我们江家也刚好打算在这里建个染房,有水有地,刚刚好。”
江家现在做的是织布生意,之前也有染房,可惜太小了点,又在居民很多的巷子里,很不方便。
他们的确是打算再找块地方,建个大染房。
江家有的是良田土地,也不是非建在这里不可。
还不因为听说有人占了荒地,江家人心眼活,觉得不占白不占,更何况,还是他们江家的仇人。
硬拼不敢,暗地里耍耍他们,替孙子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昨夜他们合计了一下,又召集了家里的壮丁,扛着家伙什,一早就来干活了。
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孙巧儿,这一点倒是他没料到的。
一直听说这个女娃厉害,这几日镇子上闹的很凶,他也想见识见识。
江老太爷以前也是京里当官的,人家正正经经考中的状元,又使了银子支持,才有了后来的平步青云。
巧儿笑了笑,“无主的荒地,的确谁都可以来分一杯羹,但咱们是不是得讲个先来后到,如果当初是你们先看中了这块地,下了界桩,我肯定不会再来,问题是,我们先看中的,没道理你们没眼光的账,也得算在我们头上,所以,这块地,我看中了,谁也别想来分!”
出于对那位江公子的厌恶,她对眼前的老头,也没什么好感。
子不教,父之过,什么样的长辈,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巧儿的强势,再次刷新纳兰湘的认知。
原来强势还可以这么玩,相比皇后娘娘用权势压迫人,她的似乎更霸气呢!
江老太爷见她一点情面都没给,当着几个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
老爷子面上挂不住了,吹胡子瞪眼,“小丫头,年纪轻轻,别把话说的太满,我们江家在九台镇几十年,还没遇到过对手,就连尚大人,也得给我几分面子,你敢跟我做对,可要掂量清楚了。”
“是吗?尚大人也管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你叫他自己来跟我说,老太爷,我得城奉劝您一句,年纪一大把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就别出来瞎晃悠了,我敬您是老人,但是您也别指望倚老卖老,我不吃这一套。”
老人也不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江老太爷也是这么多年官场走下来的,见跟对方谈不拢,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们江家非得在这里分一块地,你不同意也无济于事,你们几个还站在那干嘛,还不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