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湖人,也有朝廷派来的官员。
纳兰羽在驿馆里砸东西,把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可还是不解气。
陈公公跟一众下人们,战战兢兢的守在一边,害怕被波及,也害怕公主自个儿气着。
离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得伺候好公主,不能出一点差错。
没成想,刚到九台镇,就遇上一个地头蛇,还是浑身带刺的。
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公主的身份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等到驿馆里的东西被砸的干干净净,公主殿下才罢手,坐在椅子上边喘息,边恨恨的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可不是外面那些女子,在宫里长大,她怎么会不知道女人之间惯用的一些手段。
“哼!她居然妄想对付本宫,简直是妄想,陈公公,你说那个女人的相公,是沐青箫?”
“好像是,公主,您看这事要不要回禀皇后娘娘,怎么说也事关朝廷,老奴可是听说,皇上有意招安。”
“招安?呵!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可招,你传本宫的命令,从武阳城调集五百士兵,给我拿下九台镇,凡是凌泉宗的弟子,一律抓起来,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陈公公惊出了一身冷汗,“公主,公主使不得啊!”
纳兰羽杏目一瞪,“有什么使不得,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质疑?出了事,自有本宫担着,回宫之后,只要告诉父皇母后,有人妄图对本宫不利,到时,你说父皇母皇,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是,是,老奴明白了,”一面是公主,一面是天下大乱,陈老太监在宫里几十年,原本能分得清是孰轻孰重,可是现在,他本能的听从主子的命令。
纳兰羽随身带着皇后赐与的令牌,可以调集驻守的军队,但人数不会太多,五百已是极限。
当夜,收到调令武阳城的楚敏,本想派一队人马,前往武阳城。
但想到楚秋容儿子的满月酒,他便亲自来了。
五百人的队伍,踏出武阳城的那一刻,消息就已经传到九台镇,也传到沐青箫耳朵里。
彼时,他正跟各分部帮主,商讨正事。
消息递到他面前时,沐青箫原本淡淡的神色,骤然狂风暴雨。
底下几人,除了云千山跟上官辰受伤未能出席,其余都在。
“帮主?是否夫人那边出了事?”说话的是个女人,外号艳娘,是凌泉宗门下青楼的楼主。
一身妖艳性感的打扮,酥胸半露,眼角画着精致的眼线,身子软软的依靠在椅子内,撩人的姿态,好像是在故意磨练男人的定力。
但是在场的人,除了一个大胡子壮汉,没有其他男人受她的影响。
“哼!如果朝廷想跟我们做对,此事该怎么办?”沐青箫放下信,淡淡的扫了在场的几人。
“怎么办?当然是跟他们真刀真枪的对着干,朝廷养的那帮人,整日不思练兵,军纪散乱,不足为俱!”大胡子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茶盏跟着跳了跳。
“草莽!”艳娘低声骂他,音量保证他能听到。
她一骂,大胡子立马偃旗息鼓,乖的不得了,活像被摸顺毛的狮子。
另一人,头戴方巾,手持羽扇,虽然天气不热,却扇的很起劲。
“宗主,可否将事情说的详细些?”纠结啊,宗主大人性子孤冷,说话跟挤豆子一样,说一下,挤一个,这怎么娶了媳妇,也没见改变啊!
此时的沐青箫神情冷肃,不苟言笑,整个人的气场,全然不同,“听说过五公主纳兰羽吗?”
羽扇男略一沉吟,随后点了点头,“自然听说过,当年安家的灭门之罪,就是这位公主殿下一手主导,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就是那位郑景之吧?呵!真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艳娘不悦的反驳道:“那有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看绿豆,只要看对了眼,管他是什么人,该喜欢还是得喜欢,郑景之此人,先前我在京城中见过,不近女色,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对人彬彬有礼,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不好?”
大胡子突然又怒了,桌子拍的砰砰响,“一个小白脸,只会读几句酸诗,你们女人眼睛都是瞎的,男人要像我这样,才叫男人!”
羽扇男淡淡又无语的收回看他的目光,转向沐青箫,“宗主,先前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是五驸马在九台镇养了个小妾。”
虽然谣言没扩散到外面,但他们又不是寻常人,想知道的消息,很就会传到他们面前。
“这种话你也信?”沐青箫抄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砸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