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哦了声,尴尬的摸了摸面颊,再问:“你多大了?”
初七答:“回小姐,我十七了。”
玉醐惊喜道:“这么有缘,我也十七,不知咱俩谁大,你生日是哪天?”
初七道:“初七。”
玉醐摇头:“我没问你叫什么,我问你哪天生日。”
初七道:“我生日就是初七。”
玉醐抬头看天,得以遮掩自己难堪的表情。
初七那里继续道:“只是在哪个月份我不知道,我从小便是孤儿,没人告诉我这些个事,之所以知道生日,是因为感觉自己不会无端叫初七这么个名字。”
玉醐很想说,你叫初七,也或许是你娘的生日是初七,也或许是爹的生日是初七,也或许是你爹你娘成亲在初七,也或许是你爹你娘定情在初七,也或许是……想来想去,再没有比生日让容易让人产生快慰的理由了,于是道:“如此,每逢初七你就过生日,一年之中,我岂不是要给你过十二个生日。”
她是含笑说的,初七就知道她的用意,也哈哈一笑,圆圆的脸蛋更圆了,彼此素昧平生,乍见即已非常投缘。
收了初七,玉醐还得去找巴毅,吆喝着自己的马,拔腿在前,初七倒是非常机灵,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缰绳道:“小姐我来。”
玉醐淡淡一笑,伺候惯了别人,冷不丁给人伺候,这样的时刻总是容易回忆,而回忆是有毒的。
她举目去看风景,得以忽略心底的悲愤,同初七两个人往庄子里走,比之李家庄的巍峨,林家庄不输大小,只在气势上输了,李家庄又是吊桥又是庄丁把守,林家庄却如最普通的村落,但也有货栈药房杂货铺等。
既然来过,找到庄主林修远的府邸就非常容易,只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巴毅等人根本没来,白音也已经回了科尔沁,而林修远也不在家,玉醐饿得前胸贴后背,初七也饿得肚子咕咕叫。
玉醐摸了摸荷包,还有几个铜钱,一挥手:“走,吃饭去。”
这架势,仿佛腰缠万贯似的。
初七就以为她腰缠万贯呢,乐颠颠的牵着马跟在她身后。
乡野村庄算不上繁华,但饭铺还是有的,更多的是沿街叫卖的小摊贩,饭口上,不时有吆喝声传来——
“葱花烙饼!”
“高粱米饭!”
“饽饽!”
“粘豆包!”
“卤猪蹄!”
“熏鸡!”
“血肠炖白菜!”
听见身后的初七直咽口水,玉醐东张西望,终于发现卖馒头的了,用手画了个弧形,初七的目光随着她的手从卤猪蹄到熏鸡到血肠炖白菜,最后落在一堆馒头上,初七已然是欢天喜地。
馒头三个铜钱一个,二人边走边吃吗,突然发现前面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