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巾拧干，倒了水。

他终于关了灯躺了下去。

“如果感觉不舒服的话，跟我说。”

“恩恩。”姒锦点点头。

黑暗中，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却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姒锦感受到男人的存在，开口打破宁静，

“越生，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人是个大骗子，会怎么办？”她轻轻问着。

傅越生那头传来转身的声音，黑暗中他的眼底沉吟着光，

“那要看他有没有苦衷，如果真的是不得已，我会原谅的，而且要看他对我的伤害程度有多严重！”

平时冷酷的男人，竟然也会审时度势。

“那如果是不可宽恕的罪行呢？”姒锦追问。

傅越生这次却没有回答，黑暗中看了看她。

“睡吧！”

他缓缓说道，只回答了两个字。

姒锦心里发闷，郁郁中闭上了眼睛。

……

外面下着雨。

姒锦瘫在地上，前面火光四起。

顾清言躺在血泊中，张着的嘴里还吐着血，四肢抽搐不停。

“姒锦……姒锦……”

他嘴里喊着她的名字，眼睛里透着极度的悲哀和恐惧。

“姒锦，救我！”

“救我……”

他痛苦地伸着手，向她爬过来。

而姒锦瞅着他的样子竟然觉得很是害怕，她想着过去救他，脚却怎么也挪不开。

眼瞅着顾清言倒在地上流血，痛苦不堪，而她却无能为力。

“姒锦……你为什么不救我！”

“救我！”

顾清言喊道，声音嘶声力竭的。

雨水将他的血都冲走了，汇集成了淡淡的红色血水。

姒锦在原地哭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救他，那种被指责的感觉真的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入心脏。

“顾清言……”她只有小声地喊着，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是为了你啊！为了你！”顾清言见她不救他，眼底都是泪水和痛苦。

姒锦摇头，手指在空中乱划，“不是我，不是我啊！”

睡梦中的姒锦看起来十分的痛苦，手指也跟着在空中划开，嘴里还时不时溢出只言片语。

“不要！不要过来啊！”

傅越生被她的吵声惊醒，看着女人害怕的小摸样，他过去抓住她的手臂。

“姒锦，姒锦，醒一醒！”

傅越生想让她镇定。

她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了，还死死地咬着红唇，一看就很痛苦。

“姒锦！”

傅越生使用力气摇晃，姒锦紧闭的双眼乍然睁开，眼含着泪水。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紧绷的弦瓦解，

“傅越生！呜呜呜……”

刚才她梦到顾清言被她害死，然后回来索命了。

“没事了！没事了！”傅越生轻声细语。

姒锦哭的稀里哗啦，“顾清言的情况怎么样？”

他可千万不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