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恒远把他们最开始的故事场景准备好已经是一周之后,他这一个周忙活的事儿感觉比在公司里忙活一个月还要累。
林盛夏的要求很高,尽量让每一个场景都以最完美的方式还原,小到床单的颜色,睡衣的款式,大到相遇的时间,两个人的每一句对话都精益求精。
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资料,项恒远怀疑自己拿的是一份只有开头第一集的剧本。
深夜的酒吧里,舞池里灯光绚烂,男男女女在上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肆意地寻找着今夜共度良宵的猎物。
吧台上坐了个喝醉的姑娘,她的形象与这酒吧里的红男绿女完全不同,她穿着普通的棉质睡裙,脚上踩着一双拖鞋,手里紧紧攥着一只马提尼方杯,棕色的液体里泡着方形冰块,折射着不远处的七彩灯光,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好心的酒保上前劝阻她离开,她实在喝得太多了,眼神都有些涣散,不施粉黛的白皙脸颊因为醉酒而染上了一片绯红。
姑娘不耐烦地拍开酒保的手,故作凶狠地瞪着他“再给我拿一瓶,钱……我有的是钱!”
低头翻找着自己的周围,姑娘有些茫然,嘴巴里也喃喃自语着“口袋呢?怎么没有口袋?”
席铮远远地站在入口处,刚好可以看到此时在吧台前茫然无措的姑娘,他神色有些复杂,唇线也紧紧抿着。
“席总,我们该走了,生意谈好您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跟在席铮身边的项恒远,一本正经地说着当天的台词。
而吧台那个姑娘已经离开了吧台,摇摇晃晃地往他们这边走来,不时甩开酒保好心搀扶的手,满是不耐烦“说了我没钱……”
席铮往前走了两步,他没看过林盛夏这场自导自演的剧本,只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上前。
果然眼前已经成了醉猫的林盛夏一个转身就扑进了他怀里,一双柔夷小手紧紧抓着他的白衬衣,脸上是痴痴傻傻的笑“帅哥,有钱吗?”
席铮沉默着,犹豫着,最后还是在直觉的怂恿下,付清了她的酒钱。
而抓着他不放的小醉猫笑得越发灿烂“帅哥,带我去卫生间好不好?我走不动了……”
喉结动了动,席铮觉得自己有些燥热,林盛夏穿得太少了,只是一层薄薄的睡衣,又紧贴在她身上,他甚至能感觉出她胸口的柔软与有致的身形。
“好。”
他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随着那个好字出口,他也把人稳稳地公主抱起。
其实林盛夏并没有醉,她只喝了一小杯马提尼,让自己身上带了酒气,前段时间网上非常流行的宿醉妆,此时倒是帮了她不少忙,面颊上的绯红就是最近很火的腮红色号。
重复这些事情让她有些尴尬,最开始看到项恒远整理出来的相识过程,林盛夏重复看了六次,才看完那薄薄一页纸,看完后她也只有一个想法,让她重生吧,让她穿越吧,让她回去把那个丢人的林盛夏搞死吧!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她非但不能回到过去搞死那个喝醉的林盛夏,她还要将那些愚蠢的往事在清醒的状态下重演。
林盛夏的内心仿佛有万匹神兽咆哮而过,满脑子都只有三个巨大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