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好剑,但也需要磨砺一下。”磨刀的年轻人一边抄着水往剑刃上淋,随后一边说道,“都以为磨刀是从两边磨砺,但是都错了,这样会损耗人口,从一个单一的方向打磨,会将剑刃贯通平滑。虽然这把剑是根本不需要磨砺的,但是总还是需要保养一下。”
“你有心事吧?”磨刀的年轻人一边磨着一边和楚昆阳说话,“眼神是瞒不住人的,你在犹豫什么?你心里面有一件事,你很意外,但是又有点期待。你有点犹豫,但是你心里的想法是去做。”
楚昆阳心里大惊,眼神突然之间就变了,冷冷的从那磨刀的年轻人脸上扫过,他手里握着绝世的古剑龙屠,正不紧不慢的磨砺着。那年轻人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微微一笑道,“被说中了么?我感觉到你身上有杀气,这个可不是个好习惯,要喜怒不形于色啊。”
楚昆阳沉默了片刻,坐下来,和那磨刀的年轻人相对而坐,“先生既然明白我现在的状况,那你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么?”
“不要逃避,你最终都要面对你应当面对的东西。”年轻人笑笑,“世界上的一切也许都是注定好的,注定你要去做的,犹豫也没有用。力量也许很重要,但是不要迷失自己的心,不要被武器所掌握,你应当掌握你的武器。”
“不要犹豫,按照你真正的想法去做,只要内心不迷失,就算做错了要后悔,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年轻人摇摇头,“你在局中,是跳不出局外的。但是你不要被力量迷惑了心智,那样你的一切都会沦落为一场幻觉。”
“多谢。”楚昆阳眼中亮晶晶的,温和的笑笑,从钱包里面摸出几张百元的钞票,恭恭敬敬的递给年轻人。他收回古剑龙屠,什么都不再想,朝着梦境中所指出的那个方向而去。他现在看起来又像是个来这里旅游的人,闲适淡定。
等他在草原深处找到落脚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很深的夜晚了。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的,等太阳从地平线上降落之后,夜晚总是特别的冷并且深沉。但是周围的火光暖洋洋的,火盆架在火堆上,乳白色的羊肉汤咕噜咕噜的沸腾着,鲜香四溢。
年轻的汉子用铁钩子剥着火,将细碎的火星都拂开,羊肉那股特有的腥膻的香味四溢。在这越州草原深处的羊,味道都是这样的浓烈且鲜香。他将烤羊腿上面细细的淋上佐料,再放在火上烧烤。
烧烤了不多时之后,他将羊腿上的一块肉用刀子割下来,随意的吹了吹,放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将羊腿肉吞进兔子之后,他又端起一碗烈酒深深喝了一口,拍着自己的大腿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笑道,“好!味道很地道!也就在这越州草原深处来才有,楚兄弟,请!”
他把自己宽大的袍子挽起,用银钩子在汤汁里面拨弄着调味。在一边烧火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温文尔雅。虽然越州草原上的人都被称作是蛮族,但是这些蛮族其实相当温和有礼貌,尤其是在对方很懂礼数的时候。
楚昆阳相当温和有礼貌,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永远都是温和的笑着,一副淡然宠辱不惊的样子。他在草原深处见到了这些放牧的汉子,和这个叫宇文烈的汉子简单的交谈之后很快取得了对方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