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只是觉得,娘娘如此似乎有些不值。”
程德神色担忧的轻叹口气。大隋虽是门阀世家的天下,也没有后世那般重男轻女的理学思想,可以凤令招天下军队救援东都,却还是犯了大忌讳。不论事后是成是败,怕都会有人在此大做文章,毕竟,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就好
像萧宛若,哪怕她掌控密阁,飞马谍者遍布天下,哪怕她与世家豪门关系不俗,十六卫府中均有心腹,但说到底,她也只是大隋的帝后,而非坐在龙椅上的真命天子。
所以,萧宛若如此调兵遣将,可谓是得不偿失。不仅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还落下个后宫干政的把柄,若在有人借机推波助澜,萧宛若的帝后之位必然会摇摇欲坠……
“老师向来有大学问,何以始终看不透这其中道理?”萧宛若摇摇头,“大隋已不是先皇在世时,强盛无比,威震四方的大隋了。如今叛贼作乱,世家门阀居心叵测,朝廷勋贵个有算计……用大厦将倾形容,丝毫不为过也。这般情形下,若本宫事事力求自保,
那谁人还能再来护这千秋大业,谁……算了!”
说到这里,萧宛若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的迈过门槛,“本宫有些困乏,先行回宫休息了,荣耀侯的下落,还请老师多多费心。”
“荣耀侯……”
程德眯了眯眼,神色略显阴郁。
人是会变得,行将就木时,许会了无生趣对事事漠不关心,但若重焕生机,那整个心态,怕是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些事情,萧宛若有所察觉,但周成却是绝然不知。此时他正身穿瓦岗军服,低垂着眼帘走在西大营内。二十万大军的驻地,所占面积可谓极其辽阔,若有人从上空看去,便能见无数灯火闪烁在漆黑大地间,错落有致,绵延不绝,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当然,营地布置的完美,并不代表防御也是无懈可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有珙县相隔的缘故,反正瓦岗的“农民”军和大隋十六卫相比,于巡逻戒严标准上,简直是低到令人发指。周成只不过是抡着闷棍放倒了一个看起来有点身份的校尉,然后扒光他衣衫穿
在自己身上,就能在瓦岗军营内如入无人之境……
这让周成在轻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开始暗暗摇头。
难怪瓦岗在历史上没能成事,就照这布防水平和单兵的素质,别说二十万,就是四十万,一百万,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冲就散。
“听说了没有,珙县叛乱,魏公引两万前锋营前去,将大龙头翟让斩于北城之下,那血溅的,足足有三丈之高……”
“唉,说来翟让也算是个英雄,可惜太不识时务,瓦岗早就姓李了,他却偏偏还要兴风作浪。现在好了,被魏公抓住机会,轻而易举的拿掉大好人头。”
“啧啧,你这可说错了。魏公虽然阵斩了翟让,可付出代价却也不少。且不说密公营的损失,单是程咬金破西城门,后又用火牛阵的事情,就让魏公损失了至少五千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