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灾之后就是大疫,这的确是从古至今都存在的事情。
但话说回来,瘟疫也不是那么容易爆发的。
尤其是在大隋,这个还没有充斥各种病菌的时代……
等三人商议完毕,从房中走出时,天色已渐渐暗淡,周成背着双手,优哉游哉的回到住处,而翟让和沈落雁则是站在屋檐之下,相对久久无语。
“此人……实在是多智近妖,奇谋无穷。”
“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若非如今情况特殊,落雁才不屑与其为伍。”
沈落雁轻哼一声,虽神色不屑,可想到周成那一条条“毒计”,却还是忍不住背心发凉。
李密落到他的算计中,还真是……时运不济,祖坟冒黑烟啊!
……
蒙蒙细雨中,珙县城门缓缓打开。
一堆堆物资,被轮车推出。
在换上一身布衫的翟让,带着府中小厮,以亲民之态步入灾民中寒嘘问暖时,重新变成田伯光的周成,也鬼鬼祟祟的潜进了李密的府邸。说是府邸,其实就是曾经一处富商的宅院,大是颇大,可一应家居物资被搬空后,却也显得很是空旷。李密作为瓦岗的实际掌控者,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添置金银,加上他本人经常在县衙办公,所以住宿的
环境总体说来也就那样。
躲过几个巡逻的侍卫,周成纵身一跃,沿着半开的木窗进入房中。
一股浓浓的药味迎面扑来,周成抹把脸,迅速调整好心情,带着满腔悲戚快步走向卧房。
这一阵脚步,很快就将床榻上刚刚睡着的李卫惊醒。
他睁眼一看,原本苍白小脸,迅速涌出无边怒意,“你……”
“李兄,是小弟害了你啊。”
周成干嚎一嗓,虽然声音不大,但那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的心酸,却是生生将李卫后面的话堵截回去。
“我与李兄一见如故,惜惜相惺,原本以为此生当不在寂寞,没想竟为奸人利用,使得一桩风流美事,变成这般泼天大灾……”周成吸溜下鼻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李卫冰凉小手,便泪流哽咽道:“此事我每每想起,便觉得心如刀割,痛彻骨髓,故而今日前来,一方面向李兄谢罪,一方面是为献上家传灵药‘汇源肾宝’。若能
将李兄治愈,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还望李兄给个痛快,直接将我斩杀,如此也免得我终日自责,痛苦难言……”
李卫目瞪口呆。
好半晌后,才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田兄,你……”“李兄放心,你的伤情,我已知晓。说来也算不了什么,我这汇源肾宝,乃是祖上得名义扁鹊亲传,历时百年研究得出,秦时嫪毐你可知晓?他原本是个太监,就是因为服用这汇源肾宝,方才重新生出阳力,霍乱后宫……啥?我怎么知道。因为我祖上在秦时乃是宫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