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明秀不是场中唯一的女子,但无疑是最为引人注目的那一个。白马,劲衣,青丝高束。换掉绫罗绸缎,金玉坠饰后,她少了几分柔美温婉,多出几分飒爽英姿。不仅周成看得两眼放光,就连周成观战的男女,都忍不住将大半注意力,集中在了宇文明秀身上。
嗖!
雕刻精致的马球从后飞来,宇文明秀左手悬勒缰绳,稍稍降低冲速,右手扬起球仗,不偏不倚的正击在马球上。下一刻,马球改变方向,穿过两个想要拦截的勋贵子弟,拖道残影快若闪电般直入洞门。
欢呼登时响起。
一个面容俊朗的紫衣青年,含笑着策马上前,“短短几天时间,击鞠技艺便能进步到如此境界,宇文小姐的聪慧,当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世子过誉了。”
宇文明秀轻吁口气,笑意盈盈道:“若非你传递精妙,又有意照料,以明秀的初学水准,哪能将球进得这般轻松。”
“宇文小姐何必谦虚。”
紫衣青年摇摇头,将球仗提起,“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再来一局?”
“呵呵,世子既有兴致,明秀自要奉陪到底。”
宇文明秀微微颔首,却是话音才刚落下,就听一声喝彩从外传来。
“好球,好球啊!这一击打得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当被载入击鞠史册,为后人观摩。”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十余名体态彪悍,气势凶猛劲装大汉分立,眼若铜铃般怒睁着四处巡视,而在他们中央,一个青年正骑在马上,对着场中微笑挥手。
“这是……荣耀侯?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为宇文明秀?”
“得了吧!陛下赐婚的事情,早就传出来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独孤阀的姑爷,又怎么可能在和宇文明秀有所瓜葛。再者说,宇文明秀何其骄傲,出了这种事情,她能在搭理周成才是怪事。”
“不搭理正好,我可不介意给荣耀侯做侧室。唔,闻名不如见面,荣耀侯真人,当真比传说中俊出好多啊。”
“不仅英俊,而且声音还有磁性呢。若我能与他花前月下,吟诗作词,此生便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随着阵阵议论响起,场中所有人的目光,也在此时集中在周成身上。
“此人就是洛阳风头正劲的荣耀侯爷,周成?”
紫衣青年饶有兴趣,转眼看向宇文明秀,“他似乎是来找你的。”
宇文明秀冷哼着甩下缰绳,“一个无耻小人,理会他作甚。世子不是想再来一局么,我们开始吧!”
铜锣鸣响,比赛继续。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荣耀侯这回可是尴尬了,杵在场边没人理会,嘿嘿,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来凑热闹的勋贵子弟们眼神登时变得幸灾乐祸。
勋贵圈子,混得便是脸面。如今众目睽睽,被人直接无视,换成谁来恐怕都要颜面大失,下不得台,但……周成明显不在此列。
他的脸皮厚度,早已旷古烁今,比赛开始后,他不仅没有任何尴尬,反而兴致勃勃,策马在场边跟球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