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似周成这样抓住小辫子,就没玩没了的家伙,王朝可谓深恶痛绝,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城池,将对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可惜,周成似乎完全没有看到王朝铁青的脸色,“既是如此,王兄还在城下作甚?那日伤你臀部,实非小弟本愿,正好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不如你登上城来,由小弟抚琴一曲,权当算作赔罪,如何?”
再次被提及耻辱之事,王朝胸中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攻击,无论如何也要将城上混账拽下来乱刀砍成一坨时,叮当一声响,却突然从城门处传来。
扫地杂役身上,落下一把战斧,那斧头很是沉重,竟青青石铺设的路面,砸的四分五裂。
杂役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扫帚,将战斧重新拾起,结果不小心斗篷落下,露出满头金色短发和一张布满刀疤,丑陋狰狞的面庞。
“是那个西域蛮子!”
王朝眼皮一跳。
偏偏这时,程武凑上前来:“仙王,他手里那把战斧,似是冯正所用的兵器,现在看来,昨夜和万余药人冲进庐江的几位兄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朝满腔怒火登时被重新压下。
“能将万余药人无声无息吞下,难道这庐江城中,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后手布置?”
“呵呵,下人失礼,让王兄见笑了。”
周成声音再次传来,尴尬之余,隐隐也有些气急败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小弟诚心邀约,绝无其他意思,否则也不会大开城门,令下人扫地相迎不是?若王兄不信,大可以带人进城嘛!”
扫地相迎,还深藏战斧,你特么骗鬼呢。
王朝深吸口气,原本就有的疑心,在此时瞬间被无限放大。
“是了!此子定然已有完全准备,可以在城中将我剩下的军队全部杀灭,否则,他怎么可能有恃无恐的坐城抚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激怒于我?”
王朝没有看过三国演义,自然不知道,后世有个叫罗贯中的家伙,杜撰出了一个为无数人津津乐道的桥段,空城计。
当然,就算他知道,此时恐怕也不敢轻易攻城了。毕竟他不是司马懿,手中没有十五万大军,此乃其一。其二,为全歼骁果,拿下庐江,王朝分兵两处,设置了南北大营,而此时,他正处在庐江北侧。身后之地,皆为隋廷控制,强势之时倒也没什么,可如今……一旦隋军突袭杀至,他想逃跑恐怕都是个问题。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昨夜刚刚有一万战力彪悍的药人军,无声无息的栽在了庐江城内。
在没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何猫腻前,王朝哪敢轻举妄动。
王朝并不知道,自己所担心的这些,早已被周成猜了个通透,所以,周成才敢冒着风险,用出这招空城计来。
而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一半!
王朝虽然熄了攻城心思,可就此离去,却又难免心有不甘,余光扫过身边宇文明秀,他双眼一眯,登时冷笑扬声道:“上去就不必了,北地天寒地冻,本座颇不适应,决定直下江南,去那里安家置业。到是周大夫,听闻汝和宇文小姐两情相悦,正是浓郁之时,若就此分开,恐怕太过残忍,不如你走下城来,陪宇文小姐同去江南,如何?”
说话间,王朝突然拔剑,只见寒光一闪,宇文明秀的斗笠便无声无息分作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