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纸符严格来说不能算是一道正宗的符纸。
它的材质并不是道家正宗的黄表纸,而是一张看着像是从学生的笔记本上随手撕下来的纸,其边缘还有撕过的痕迹。
还有那纸符上的图像也不是朱砂所画,黑黑的倒像是用黑色水笔信手涂鸦上去的。
其粗糙程度哪里有半分像道家所画的正宗符纸!
“太太,那有助老爷睡眠的东西不会就是这东西吧。”
黄姨本来想说“不会就是这张符纸吧”,可是看手里的这张叶枫随意所画的符纸,实在很难把它跟品质优良精致细作的符纸联系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你把衣筐里的其他东西全部都端走,把这张......”符纸“留下来,若是老公被惊醒,那这张符纸就不是我们所要找的东西。”
杜心悦看着叶枫所画的符纸,心里也在狐疑,她打算让黄姨试上一试。
若是符纸真的对田泽的病情有帮助,那么把符纸留下来,黄姨带着衣筐里的其他东西离开,田泽就不会惊醒。
反之,若是符纸对田泽的病情没有帮助,那么黄姨带着衣筐里的其他东西离开,田泽就会被惊醒。
这样跟黄姨一说,黄姨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的符纸悄悄递给了杜心悦,然后手里把着衣筐,心里怀着忐忑离开了田泽。
她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待离开田泽五米远,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还没有听到田泽被惊醒的喊叫,不由的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太太,没错了,让老爷安睡的东西就是这张符纸。”
黄姨很高兴。
杜心悦比她更高兴。
在确定手里的这张看起来是粗制滥造的符纸,就是帮助自己丈夫摆脱噩梦安然睡眠的东西后,她激动欣喜的泪水都流了出来。
不知道跑了多少家医院,看了多少的专家,花了多少的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天比一天憔悴,痛苦的甚至都把立遗嘱的话说了出来,杜心悦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水汹涌澎湃成河。
现在好了,老公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杜心悦如释重负。
”黄姨,把小甜给我叫上来,我倒要问问这小东西,裤兜里藏着这么神奇的符纸,回到家连个屁都不吭一声。“
握着田泽的手哭了一会,杜心悦的情绪逐渐恢复了平静,她脑海里想到这神奇的符纸是从自家儿子田甜的裤兜里掏出来的,不由咬了咬牙,微恼的朝黄姨吩咐道。
黄姨听了杜心悦的吩咐,点了点头,下楼把洗完澡的田甜给喊上了楼。
”妈,你找我。“
田泽迈步走向二楼主卧,进门看到杜心悦板着面孔瞪着他,喉咙里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他心头疑惑,不知道自家老妈为什么瞪着他,心里有些小害怕。
“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杜心悦瞪着田甜,鼻腔发出一声怒哼,只要一想到田甜私藏这么好的东西不给他老爸用,气就不打一处来。
田甜见老妈上来就放狠话,嘴角抽了抽,知道杜心悦这次不知怎的好像再生自己的气。
他搁心里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哪一点碍了老妈的眼,不由苦笑了一声,强挤出乖巧的笑脸,小心翼翼的道:“妈,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不是你儿子。”
“哼!是我的儿子?”
杜心悦挑了挑眉,端坐在床边,身影遮住了沉睡中的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