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诅咒的对象,也包括这群殴打自己的走狗。
今夜,也不例外。
等她们轮流打完,她也痛得爬不起来了。
但被松开,她还是大声的连连尖叫,吸引狱警注意,“啊……啊……啊……”
“闭嘴。”立刻就有人蹲下去捂她嘴巴,狠狠威胁,“再敢鬼叫一声,我们今晚弄死你!”
这些刚被组在一起不久的狱友,全都是犯了大事之人,严重的是跟她一样的无期,最轻的也有几十年,所以她们敢为了让家人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接下折磨她的任务,只是人嘛,能少些麻烦就尽量少些麻烦。
孙琦雪凶狠地瞪着捂着自己嘴的女人,张口狠狠地咬上她的手,咬到自己满嘴的鲜血也不松,抱的是要把那块肉咬下来的决绝。
“啊……”被咬了女人痛呼,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她肚子狠揣上一脚。
孙琦雪痛呼松开口,随即又大骂,“贱人,你们全都是会不得好死的贱蹄子,走狗,我诅咒你们全家都要死于非命,不得善终,男的盗,女的女昌,你们……啊……”
被咬的女人又踹她一脚,号召,“姐妹们给我打她,撕烂她的嘴。”
这段时间几人打他都打出情谊了。
一个个又气愤填膺的朝孙琦雪围去。
孙琦雪忍着痛,手快地死抓住面前女人的短发,拼劲吃奶力气的拉扯着,狠狠地将对方额头磕向地板。
“砰”的一声,鲜血溢出。
用时还不到半分钟。
在女人痛呼惊叫时,她紧接着又使劲的力气的按着对方连着狠撞两次。
她今晚是发了狠,想的是要跟她们大干一场,逮到一个就报复一个的思想,其方式是豁出命的凶狠。
其余人见状,是赶忙拉开她,解救同伴,待看到女人被撞烂,血流不止的额头,有人惊叫出,“大出血,杀人了,杀人了!”
“哈哈哈……”不同于狱友们的反应,孙琦雪是疯了般的大笑。
跪立着,又拉住一人,“你也一起跟她去死吧!”
大伙已有防备,几人合力,一顿拳打脚踢,就把她打趴下。
也恰在这时,两个听到尖叫的女狱警,拎着电棍来到她们狱房外,啪啪啪打门,大喊,“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吵吵什么?”
“报告警官,孙琦雪要打死人了,需要紧急就医。”有冷静的狱友报告。
鲜血自被砸烂的额头流出,淌了一脸,若不及时止血,是会一命呜呼的。
一阵手忙脚乱,女囚被狱警带出去止血,剩下的无一幸免都受到了批评处罚,其中差点打死人的孙琦雪再被批评教育时还不服气,不怕死的叫叫嚷嚷,辱骂狱警,最终是又遭到了一顿电击,被带出单独隔离。
实在是她精神情绪极不正常,疯疯癫癫,跟走火入魔似的,怕她半夜在大家睡着后行凶伤人。
事实,被隔离开的孙琦雪抱膝,坐在床上角落里,仔仔细细的把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都回想了一遍。
儿时的天真无邪,少年时的情窦初开,青春后的渐渐黑化,遥想自己也曾是个好姑娘,也曾有过真善美,也曾跟孙雁凝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
那时,她是真有把她当亲姐姐的。
可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那个被自己爱着的男人不爱自己呢?
如果,他选的是自己,而不是孙雁凝,她真的真的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枉费她扫清了一切障碍,对他一片痴心,到头也不过是为贱人做嫁衣,自己活得不见天日,生不如死。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她一定会在任嘉致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就让父母帮孙雁凝转学,那样,他们没有一起成长的机会,没有开展恋情的机会,自己也就不会对他动心。
不动心,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可如果你现在要问她后悔了吗?
她会告诉你,没有。
孙琦雪睁眼回忆到天亮,在吃完早餐,等待任嘉致前来带走自己时,用尽毕生之力,一头撞到墙上,结束自己短暂而又丧心病狂的一生。
这是她在决定向任嘉致坦白孙雁凝之事时就想好的事。
与其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不如一死了之。
只是她到死都没能知道,那些折磨她的狱友并不是任嘉致夫妻俩找的人,而是曾被她伤害过的,某个热烈追过任嘉致的女孩的哥哥,是她到死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合伙人———慕邵霆。
让你最爱的人推你入地狱,让你在无尽的绝望之中慢慢走向崩溃,走向死亡,是隐忍多年的慕邵霆对她的最后报复。
最后!
当任嘉致赶到监狱要带她出去时,她刚被狱警发现自杀,已死亡半个小时左右。
尸体眼睛瞪得像铜铃,是含恨而死,是死不瞑目。
而她的死,除了孙父孙母,再无一人为她惋惜,悲痛。
……
次日下午,任嘉致终于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找到被卖了七年之久的孙雁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