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尔不由唏嘘,同情慕邵霆,也为慕家小妹惋惜,只是,“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恨的有些偏激。”
“如果我那晚没有拒绝,她或许不会遭遇那一切。”事情发生后,任嘉致也挺自责。
舒若尔挑眉,“你那会应该跟孙雁凝在一起吧?”
记得他跟孙雁凝是青梅竹马,彼此初恋。
“嗯。”任嘉致没否认,那会他跟孙雁凝是口头上的未婚夫妻。
慕家小妹去世后,慕邵霆也把孙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你是该拒绝,只是可惜了慕家小妹。”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遭遇最惨痛的打击,早早离开人世。
黑夜里,任嘉致眸光流转,也为那姑娘轻声叹息,拥紧她,“不想这些了,睡吧。”
想再多人也不会回来。
只是偶尔,他会想起那明媚的姑娘,想如果当初拒绝之后找人相送,或是打个电话让慕邵霆来接,那姑娘定会是完好无事。
当时,慕邵霆是住在安城,在慕氏设立在安城的分公司历练。
那事之后,他再不曾踏足安城,直到得知舒若尔嫁与他为妻,才忍不住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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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夫妻俩去医院,看望受刺激,病情恶化的朱敖芙。
免不了听了一些她为曾怡求情的话。
尽管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没有权利。
亲疏在这种时候得好的验证。
舒若尔尽管忧心这病重的妈,但也没有圣母的答应,只说,“这件事早在我回来前就已全权交给警方处理,恕我没有保她的本事。”
就算有,她也不会。
舒若尔默默腹诽,又补充,“她做出那种选择时,就该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可她还是个孩子,又是你妹妹。”朱傲芙很是焦急,一门心思都还扑为小女儿求情,免去小女儿牢狱之灾上。
再道:“这次的事,她已经受到惩罚,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怎么说来着,在父母心里,子女哪怕七老八十也还是个孩子。
舒若尔不禁笑了,是带着讽刺的笑,再开口的语气变得更加凉薄,“你当初离开时,我还是个儿童,依法处置我觉得很公平。”
如果每个犯错的人,都能因为受到惩罚,知道悔悟而被原谅,放过,那这世界还要法律何用?
更何况,曾怡受到的惩罚,是自作孽,而不是她给的。
尽管,在看到她被人强.暴的时候,心里是有同情,怜悯。
但也仅仅是怜悯,同情而已。
“若尔.......”朱傲芙被她噎的病态的脸越发惨白,是连唇上血色都尽数退去,却仍是不放弃的,想要再说些什么。
舒若尔心寒,不想再听的打断,“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现在恐怕是尸骨无存了。”
胸腔猛震,朱傲芙望着她,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因着朱傲芙这番求情,舒若尔没待多久,就选择离开。
在走出病房时,她清晰的知道,这一世与这女人的母女情只能是这样了,再不可能像别人那样情深,亲密。
生而未养跟生而自养,在感情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就如,她对曾怡,她对父亲。
但从此往后,舒若尔还是每天都会来医院,尽点为人女的孝心,担起应负的责任,尽力让这个妈,在人生最后一段,过得相较于患同种病的病人舒服一点。
真的只是一点而已。
毕竟是不治之躯,该受的痛苦,无法全免。
这样的孝道,直到绑架案开庭前五日,才暂停,因为随着开庭之日的临近,朱傲芙又忍不住为曾怡求情,且是不甘就此放弃的每日必求。
那些话,听得舒若尔耳朵都快起茧子,张口都能背出,且是连神色都能分毫不差的演绎出来。
未免心情受到更加严酷的摧残,任嘉致建议她等开庭后再去,她也真的停了下来。
只是不放心的,又多请了两面护工,24小时轮班守在病房中。
为此,舒若尔一度怀疑,“我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冷血无情了些?”
“没有。”每次任嘉致都肯定,支持她的决定,说,“你做得很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曾怡,就算她想放过,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由警方介入,接手,闹得也是人尽皆知。
他们若是执意保住,撇清曾怡在此事件所扮演的帮凶角色,无疑是扰乱公务,知法犯法。
然而,这些道理,他明明都跟朱傲芙说过,她也还是一个劲的用道德绑架,为难他的小耳朵。
倘若那女人不是他家小耳朵生.母,他真是连医疗费都不想给她缴。
当然,自己私下去看(找)过朱傲芙的事,任嘉致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怀中人的,因为实在不想她为这女人,更加伤心,难过。
五日过去,转眼就到了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