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澡,任嘉禾洗了一个多小时,才穿戴整齐,姗姗回到客厅。
此时,任可欣已差不多跟舅舅舅妈打成一片了。
“妈妈,看我还跟舅舅抱在一起到哦。”见到妈妈出来,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向妈妈邀功。
确是抱着,不过已经不是最初那样,由她紧紧缠着,而是被任嘉致抱着,坐在他腿上。
双方发生了主被动调换。
任嘉禾看着甚是欣慰,但当着哥哥那张,一看到自己就黑沉黑沉的脸,她也不敢夸奖孩子真棒,只好对女儿笑笑,就又转向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匆匆忙忙的,都忘了给你们接水,弄点吃的。”
“没关系。”依然是舒若尔回应她。
任嘉致沉冷着脸对她,“到这会就别想再找借口继续拖延时间了。”
心知,此时继续拖延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任嘉禾开口拜托舒若尔,“嫂子,有些话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讲,你可以帮我带欣欣到下面小区玩会吗?”
“可以。”舒若尔没有犹豫,起身接下任嘉致递过来的孩子,柔声说道,“舅舅跟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讲,欣欣陪舅妈下去走走好吗?”
“妈妈?”任可欣看向妈妈,征询她的意见。
任嘉禾点头,鼓励她,“去吧,妈妈等会下来找你。”
舒若尔带着孩子离开家后,任嘉致一秒钟都不耽搁,直接命令,“说吧,完完整整的,不准再有半句谎言。”
任嘉禾坐到他对面,端杯子,喝几口水才抬眸看他,缓缓道来,“孩子是我出国一个多月后才发现怀上的,这事他不知情,连我们......在一起的事,他也知道,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睡了他。”
除了说到发生关系时有过不好意思的犹豫,改词,其余,任嘉禾说的面不改色。
内容又一次颠覆了任嘉致的认知。
“你睡了他?他要是不硬,你能睡得了他?”他可能真是被气疯了,连跟妹妹说话都不顾及用词了。
到底还是脸皮薄,任嘉禾微垂下羞红的脸,声低如蚊但又格外笃定的,“不用去追究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反正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到昨晚接到他出车祸的电话,为了增强他求生意志才告诉他的,他也到今早醒来才向我确定真伪的。”
任嘉致觉得头更胀了,五脏六腑也更痛了,跟被烈火烧似的。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被气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过了好半天,他才怒极地站起身,劈头盖脸地对着她质问,“所以你是为什么要睡他?现在又是为什么要答应跟他在一起?就因为有孩子吗?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交了多少女朋友?知不知道他那人对感情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热度?你知不知道.......”
太气愤,任嘉致捂着灼痛的心口,暂停下后面的话。
“哥,你还好吧?”任嘉禾看他捂着起伏剧烈的胸口,紧张担心的脸色发白。
任嘉致恨铁不成钢地瞪他,“还死不了,你先好好回答我前面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