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盯着墓碑看了会,才腰身捡起自己衣服,迈步离开。
四面的寒风吹得更为肆意,阶梯两旁的树似群魔乱舞的随风摆动,在这样临近傍晚的冬季下午里,在这种阴气沉沉的地方,感觉格外凄凉。
回去路上,任嘉致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沉重,这种沉重,直到把车开进自家院子,看到自己的姑娘,又在不听话的在杵着拐杖练习走路。
看到他车开进来,她立刻停下来,站在原地,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看着还坐在驾驶座上的他。
她笑起来很美,很甜,很舒服,很治愈。
那瞬间,他似忽然穿过迷雾,看见了阳光。
她给的阳光,暖了他整颗心,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活跃起来,噗通噗通跳得有些失控。
舒若尔原地站了好一会,也没见他下车,不由收起笑容,杵着拐杖走过去。
任嘉致见了,也推开车门,下车大步走向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减轻她艰难行走的负担。
“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没走进,舒若尔就忍不住问了。
任嘉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脱口而出,“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见到你很高兴。”
“高兴你还不下车?”舒若尔的担心落下来,顺着他的话反问。
任嘉致松开她一点,低头迎上她仰着的小脸,“看你笑得好看,一时看得忘记要下车了。”
她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是看痴了么?
“可我记得你以前说我不好看,说我本来就长得丑。”心里都乐开花了,嘴上还偏要不依不饶的翻他旧账。
本以为,他会顺着再说些好听的话,结果......
不善谈情,就是不善谈情。
他竟然捏着她脸蛋说,“哭的时候确实是不好看的。”
“......”还是高估他了,像类似情话这种,他能想到的时候说一两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比以前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好太多,要知足。
嗯.....不说他,其实她自己也很少说的。
这么想,舒若尔就原谅他了,主动挽上他胳膊,“冷了,扶我进去。”
比起扶,他更喜欢抱。
高大伟岸的男子,公主抱着自己妻子进门,身后是冬日夕阳,满院黄梅,还有红叶随风飘落。
默默站在不远处的李队长想,这种意境可能就叫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