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他是个皮糙肉厚的男人,都禁不注红了耳朵。
还是胡静芳打破要命的尴尬,“不是说休息吗?怎么就下来了?若尔呢?”
“在楼上,你帮她准备的衣服呢?”纵使心里阴影已是一百平方,任嘉致面上还是淡定沉稳的。
“哦,我这就去拿给你。”胡静芳赶忙起身,去把装着舒若尔衣服的袋子递给他。
任嘉致接下就片刻不逗留地走人,走到一半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转身面向满堂的自家人,“她脸皮薄,等她下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自然点,不要总盯着她看。”
诸位任家人:“......”
警告完毕,任嘉致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因他跟孙琦雪闹的这出,老太太的寿宴提前结束,这会家里已无一个宾客。
而今日前来的每一位宾客,也都在孙父抱着欲昏厥的孙琦雪下楼时,知道了这出意外。
孙琦雪事先期望的,要闹到全安城人都知道的愿望落了空,但毫无疑问的,这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安城上流社会餐前饭后的闲时谈资,可惜,内容跟她预想的南辕北辙。
即将盛传,或已经在盛传的,都是对她百害无一利的。
连带着整个孙家都受到波及。
最起码,无辜受阴影笼罩的任家,在事发后,商量决定,今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跟孙家走动。
至于公司合作.......
换好衣服,跟任嘉致下楼,舒若尔是极紧张,极尴尬,极难为情的,因不知大家会怎么看自己,而忐忑不已。
直到真到了楼下,到了客厅,面对一大家子人,见大家只是关心的问几句她的身体状况,就再没人提这个问题。
她才稍微的放松了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实际她还是坐不立不安的。
确定两人身体无碍,任伯年便对任嘉致提起,“公司那边,等跟孙氏现有的合作完成,就不要再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了。”
孙琦雪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们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而孙父,明知自己女儿并无悔改之意还带她过来参加寿宴,其心也是可见一斑。
这种人,决计不能再惯着。
是以,任伯年并不是在跟任嘉致商量,而是在通知。
本是坐立难安的舒若尔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任嘉致,想知道,他会是什么态度?
“好,那就这么做吧。”任嘉致没有太多犹豫,就同意了这件,在大家看来,他可能狠不下心的事。
毕竟,他这些年一直都对孙家照顾有加。
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早在孙琦雪让人害舒若尔坠马那件事时,任嘉致就已经动了要疏远的念头,这次,孙琦雪的再次出手,直接磨掉他心里顾念着孙雁凝的那点情分,也让他明白,孙琦雪不仅毫无悔意,还是个你越给她机会,她就越会变本加厉的角色。
为不让她继续伤害他身边的人,从此远离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两家公司的合作,他在父亲提出之前确实没想过,但听见父亲提出,他也并不是那么想要反对,就当是给孙琦雪的惩罚,给孙家父母的警醒,让他们自己去教育,管束自己的女儿,别再做有害他人的事,尤其是任家的人,不可招惹。
......
另一边,待被送到医院的孙琦雪止血,包扎,也解了药性,孙父痛批孙琦雪一顿,就甩手离开了医院,只留了个护工继续照看着。
他实在是太失望,太气愤,短时间内不想对这个让自己颜面扫地,也很可能会让公司陷入危机的女儿太好。
上车前,他回头看眼医院大楼,曾在心里腾升起的无数次的那股悔意,又一次冒出头。
他不该那么对孙雁凝的。
孙父这日没有回家,而是给孙母打了个电话,告知她孙琦雪在医院的事,就自驾离开了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