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朝房寅行了一礼,态度算得上谦和,不过面上依旧挂着令人极为不舒服的得意和不可一世。
“我将军府的夫人乃当今圣上最喜爱的兰香公主,夫人近来有孕在身,我照顾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大白天跑去艳香楼找女人”
见房寅面无表情的冷着脸没开口打断他,李武更是得意,昨日他叔叔李群明已经来牢里看过他,第一次只问了他是不是跟礼部尚书赵攀有来往。
事实上,他一直看不上赵攀,所以很少跟他来往,恰当时赵攀的管家突然来找他,他其实没太听懂,只隐约明白了一件事,他杀了人,间接帮助了赵攀,所以赵攀派人来致谢。
他觉得赵攀脑子有问题,不过他正好可以利用赵攀减轻李群明对他的失望,所以他告诉李群明全是赵攀的错,是他算计了他,给他下了药,导致他心思紊乱。
结果今天一大早,他就得到了李群明的暗示,房寅是左相府的人,只要他在堂上咬死是赵攀算计了他,房寅就会有办法替他脱罪。
自知道房寅是左相府的人,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便是落下了,如今这堂上坐着三个人,房寅和李群明是向着他的。
另一个璃王慕容墨月,虽气势可怕了些,但他自进来便一直眯着眼似睡着了般,这么久也没开口说一句话,想来只是过来凑凑热闹。
房寅朝党外众多看热闹的百姓瞧了一眼,敛眉掩下眸中思绪,沉声道:
“你且将整个过程细细道来,事关朝廷命官,若是有一分参假,你该知道后果”
“李武自然知道”
李武应了一声,动了动酸疼的双腿换了个姿势,伸手指着旁边被他吓得半死的中年男人,冷哼道:
“就是这个老东西,下午替他主子来送信,说是找我有要事相商,我就跟着他去了,谁知他约的地点是艳香楼,我原是不想进去的,但不知怎么的,双腿不听使唤,脑袋也犯浑的厉害”
言落,咬咬牙,似是气的心肝疼。
“后来我才知道,那封信上被下了药,能迷惑人的心智,我被引入艳香楼后,就去见了礼部尚书赵攀,然后就莫名其妙进了那秀秀的房间”
“不可能,大人,这不可能”
中年男子对着房寅叩首,他见李武越说越跟真的一样,渐渐有些跪不住了,诚惶诚恐的摇着头。
“这世间哪有这般药,便是迷了心智,又怎能指示人杀人”
“哼,怎么不可能,有水木山庄在,还有什么不可能”
李武轻蔑的瞪了他一眼,态度十分不屑,这管家他原是见过的,昨日还觉得有几分胆色,竟敢闯进京兆尹府的大牢里来帮他,不管真正的目的如何,倒有几分胆色。
今日这个,怎突然变成了一个怂包,看着真是碍眼。
“我中了是迷幻药,进了房间之后,我看见的是有人轻薄我的夫人,当今圣上最爱的兰香公主,如此,我哪里还坐得住,当然得杀了那个男人”
闻言,四周一片唏嘘,李武只当没听见,又道:
“我杀了那个男人,又看见另一个男人抱着我夫人,还作势要当场轻薄,堂堂七尺男儿,这种时候再不出手,真是枉为人了,所以我杀了那两个男人有什么错,都是他赵攀想借刀杀人算计我的,若说有错,也是他的错!”
李武说完,堂下议论声更大,后堂,慕容墨觉亦是一阵唏嘘,正要回头跟慕容易说些什么,却不想,他突然大步走了进去。
“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