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月先是赞许的朝刍嬷嬷看了一眼,转而低声道:“皇奶奶,如今,孙儿和她的关系,在百姓中有诸多谣言,即便有人明白她是孙儿要的人,但她一日不进我璃王府,便不乏心存主意的人”
太后皱眉:“你的意思是......”
慕容墨月凤眸微敛,沉声道:“她的身份特殊,虽将军府不在,郡主府又空有虚名,但白虎军震慑力还在,后日宫宴,四国中人见到她,即便不为美色,也会因她的特殊注意到她”
“这好办,那日不让她进宫不就行了,皇......”
太后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一噎,转着佛珠讪讪笑道:“当皇奶奶没说,没说”
叹了口气,眼底尽是无奈,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性,她这做娘的又怎会不清楚,如今,五国能够相互制约和平,全靠一口气憋着,与天幕来说,对四国最有震慑力的,便是将军府,白虎军。
如今,四国来访,那丫头又是上官止唯一后人,即便将军府不在,白虎军已亡,上官血脉却总能逼人记起,那铮铮十万铁骑不是,唉,她那儿子,最擅长的,不就是物尽其用!
“孙儿怕夜长梦多,所以想拜托皇奶奶,用这幅画,替孙儿做件事”
太后心中想着事,没听清他的话,亦没空深思,却是下意识答应,只须臾,皱着眉头,再忍不住道:
“老七,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皇,你......”
啪!
氤氲茶盏,被不轻不重的放下,发出一声清脆断响,慕容墨月掀起唇角,满面春风,凝固在渐渐沉下去的讽刺狂妄俊颜上,眉眼挑起一抹冰冷之极,让人捉摸不透的邪肆阴沉。
太后被他如此毫不遮掩的狠意,吓了一跳,见茶盏中迸出的热水,将他苍白手指烫的蕴红,忙示意刍嬷嬷去拿毛巾,又心疼的去拉他的手,着急道:“老七,你......”
风掠大殿,烛光轻摇,明亮灼灼的光影,衬得慕容墨月的神色,更加灰暗寂寥,两人忙里忙外急切中,他就这么坐着,手上的痛意,丝毫没入他的眼,默了半响,在太后又忍不住的急声中,方咧开唇角:
“父皇?呵”,薄凉嘶哑的轻笑中,带着彻骨恨意:“皇奶奶,你见过,天下有哪个父皇,自小,便在儿子身上,种下剧毒?”
啪啦!
佛珠散落,珠响绳断,脆声震耳,太后忽而捂住眼,痛哭出声,刍嬷嬷手执毛巾,僵硬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慕容墨月依旧坐的笔挺,幽深犀利的目光,带着狂风暴雨的深邃晦暗,一时间,方还热闹欢喜的大殿,突然静的可怕。
——“你所中之毒,是痴妄,一年痴傻,一年妄想,一年自残,与疯子无异,只有三年寿命,若你不想死,我有办法续你十几年寿命”
——“我的所有内力,加上阎王醉以毒攻毒,可解了痴妄,但日后每逢十五月圆,你会受阎王醉余毒摧残,生不如死,若你受得了,我们便做个交易”
——“我用内力救你,但你需保证,在你有生之年,必须保我女儿平安,若他日,你得高人解毒,日后娶妻生子,若我女儿出事,你也必须施以援手,将她护在身后!”
晚霞似火,梅香幽幽,郡主府内,沐药儿刚踏进药阁,身后忽起一阵急风,星眸冷厉,掌风骤起,挥之一半,却被人握住,紧跟着,身子也被人紧紧自后抱住。
熟悉清韵男子气息扑鼻而至,沐药儿微僵着身子,却没在挣扎,清风拂面,耳边响起一道低哑性感的灼声疲惫:
“药儿,让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