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曼睁着眼望了下四周，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这个城市依旧灯火阑珊，他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地方还是那么地美丽而缤纷。

在失去了所有后，海风依旧温柔，可失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挽留，福尔曼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他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D，是究极之D，是复仇者D，我会用我所有的仇恨向所有人复仇，我会让世界品尝我的痛苦。”

福尔曼脚尖一点，顿时风云变色，整个马斯威尔广场的青石板都崩成了碎片，他猛地撑开一对漆黑的羽翼，面朝诡异的血月，纵身飞过的影子如黑色的雨燕划破夜空。

铃木川惊愕到，“天使？他是天使？”

仇恨天使——唐·福尔曼，因为天生就具有超群出众的非凡能力，而被誉为降临人世的天使，是比拟神话的存在，但更准确地说，他们才是天使神话的真正缔造者。

梨落落在尘埃中崛起，轰的一声，身体一阵飘忽有如火箭升空，声音咆哮如雷，“什么狗屁天使，我现在就杀了他！”

维森教授喝到，“都住手！”

他苦着脸吐了一口惨淡的白雾，看着静如止水的众人，一脸沧桑地说到，“能不能好好地听我一句，收手吧，唐……”

福尔曼拍打着翅膀，静止在空中，他含着干枯的泪水问到，“迪莉娅也是你的学生，对于她的死，你就没有过一丝不甘吗？”

维森教授铿锵有力地抖着下巴说，“是！是！我不甘，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恨的人已经得到了严惩，学校也做出了整改、赔偿和道歉，而迪莉娅……也已经安息了。”

福尔曼狠狠地甩开手，恶着嘴脸说，“不，她安息了，可我还没有安息，既然我没死，有些人就必须死。”

维森教授既无力又伤心地摊开手说，“可那又如何呢，孩子，你爱的人和你恨的人，到头来不都化为了尘土吗？时代变了……”

福尔曼抬头望了望天，映入眼帘的是万里无云的朗朗星空和一颗朱红色的血月，那是一勾残月，只留了左下角的一撇。

两百年了，时代变了，以前的马车被四个轮子的钢铁怪物给取代了，当初的瓦房也盖成了高楼大厦，沧海桑田让人一言难尽。

福尔曼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苦笑着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地感叹到，“是啊，时代变了，只有人的愚蠢是一成不变的。”

他如雄鹰般落在龙王洛基的头顶上，扶着形同枯松的龙角，驾驭着巨龙扑入苍穹，飞向了遥远的天边。

他在云天之上高歌，“过往的人啊，不要为我的死而悲伤，因为我不死，你们谁都活不了。”

声音响彻寰宇。

气急败坏的梨落落想追上去，就连龙王奥丁也在蠢蠢欲动，但他们都被维森教授用声音给拦住了，“别追，放他走吧……”

维森教授挥了挥手，被掀飞的青石板一一归位，被贯穿的洞窟逐渐愈合，散落在四周的尘土好像受到了召唤，治愈了大地。

战斗的痕迹转眼烟消云散，那些灰色的破败不再，一切都变得完好如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食我真还在抱着库尔嘉森抽泣和发抖，就真的有点让人怀疑了。

其他人纷纷咽了咽口水。

维森教授蹲下去，检查着食我真和库尔嘉森的伤势，食我真的伤并无大碍，他的再生能力非常出色，这会儿已经自己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