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警察没有理会那个妇人，而是问秦伊人：“哦？小妹妹，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不信你看。”

秦伊人说完，便走到那个被拷住的男人面前，弯腰看着他的眼睛：“你患病了吗？”

在旁人听来，秦伊人的声音只是比较轻柔而已。不过在那个男人听来，却像是听到了来自远处的，缥缈无度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的脑中。

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流过了他脑中的所有神经，强行让他清醒过来，明明刚才还神情癫狂的人突然一下就平静下来，脸上的潮红退去，完完全全变成了正常人。

他瘫软在地上哭诉道：“没有，我没有生病，也没有什么精神病。听说精神病杀了人不犯法，我才装病的，不关秀英的事，不关她的事，呜呜呜……”

“杨哥哥，你怎么这么说，你是有病的，你就是有病的！医生说了的，还开了证明的，我，我回去拿给你们看。”妇人拼命挣脱警察的束缚，来到中年男人身边，想要把他扶起来。

男人却拂开了她的手：“那是假的，那些人给你的东西，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杨哥哥，他们，那些人说了的，只要你有这个证明，就不会坐牢，他们……”妇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警察拉开了。

在领头那个警察的示意下，妇人和中年男人都被带走了。

“没想到小妹妹的观察力挺强的，知道他是装的。”领头的警察笑道。他当然也知道那人是装的。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能怎么做？如果那人继续装疯卖傻，他又有什么办法？

谁知道，这个小女孩随随便便上去一问，那个人就招了，听起来，那个人应该还知道不少这次医闹事故的内幕。

季晗擦了擦手，道：“这个女孩子啊，最是记仇，刚才被吓到了，哪能不去出气。”

言下之意，就是秦伊人歪打正着，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领头的警察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那些人就走了。

不过在他之后向张择刚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张择刚却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能待在那位首长身边的，哪能是普通人。”

只是啊，别人对她有什么看法，秦伊人现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正被季晗戏谑的眼神盯得发毛，于是弱弱地问道：“先生，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当然是想看看我们伊人有多少玲珑心肝。”

“哪有什么玲珑心，你取笑我。对了，先生，我刚才很害怕，你都不安慰我。”

“你哪里害怕了？”

“哪里都害怕。”

……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王雨欣的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