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是悲恸的哭泣,即使没有亲眼看见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来,但也很难让人不跟着酸了鼻子。
“花花,你现在是在家里吗?”
“我现在过去找你。”虽然花花没把她当做朋友,可是林依晚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替她担心。挂掉电话之后,她就催促道,“尽量开快一点。”
幸好,从医院到鲍米花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们很快就来到鲍米花的家里。
鲍米花住在环境很一般的小区里,跟保加利亚公寓相比,这里就像是经济适用房。
冬天的时候,街灯都不够明亮。稀疏的行人和凌冽的寒风,让林依晚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车去找鲍米花。
她不敢一个人行动,在司机的陪同下,走进这栋拥挤的楼房。
他们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似乎没有人在家里,门缝里一点黯淡的灯光都看不着。
又是白折腾一番么?
林依晚沮丧地伫立在原地,心里涌出一股颓败感。
“小姐,我们要在这里等么?”
她沉默了半响,再次拿起电话,“我再打个电话试试。”
隐隐约约的铃声从门的那一面传来,林依晚不太确定地问道:“你听到里面有声音么?”
司机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地倾听了一会,“是的。”
林依晚挂了电话,伸手拍了拍门,大喊道:“花花!”
屋里头传来一阵玻璃落地的声音,随后紧锁的木门才吧嗒地打开了。
裂开的门缝涌来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林依晚皱了皱眉,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见门后那萎靡的鲍米花。
“花花,你喝酒了?”
鲍米花披着凌乱的头发,脸颊已经被酒精熏红了,半眯着的眼睛流露着醉意。她痴痴地笑道:“晚晚,是你啊。”
林依晚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头在靠近门的墙壁上摸索到灯光的开关。
北欧风的沙发,地中海地毯,简约的吊灯,咋眼一看就是一个温馨的小窝。仅从客厅看来,这里的空间不太,如果一个人生活的话,足够的宽敞。只是,此时倒了一地的酒瓶毁坏了这里原来的小资格调。
撒落在地上的垃圾和啤酒瓶看上去已经有好几天了。似乎她并不只是想要买醉,更像是想把自己喝倒,喝到不省人事、毫无知觉。
乙醇兑着水,依旧挥发着刺激的气味。呛得她不仅仅是鼻腔,连胃里的酸液也一直在沸腾。
林依晚想要关心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缩了缩鼻子,她跟着鲍米花走到沙发旁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花花,怎么了?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怎么喝那么多酒?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