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咬得太紧,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管尔妤。
她还不知道对方是哪路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命令在追她。
现在只有甩掉他们,才是重中之重。
尔妤果然哗啦啦的吐了。
刚才吃的东西,都白吃了。
车厢里,瞬间涌起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尔妤不由的紧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左琋,发现她连眉都没有抬一下。
她不禁暗暗佩服。
突然,她看到一辆车超过了咬着她们的车子。
一声急刹,那车子横在了后面跟着她们的那辆车的中间,将他们隔断了。
左琋一惊,继续提速,把车子开向了回去的路。
后面没有了尾巴,左琋才放慢了速度。
侧过脸看着一旁脸色煞白的女人,“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尔妤摇头。
“很抱歉。”眼看车子快到家了,左琋一股作气的把车开到家门口停了下来。
尔妤立刻下车,又在路边哗啦啦的吐起来。
左琋从车里拿出水递给她,“漱漱口吧。”回头看了一眼庄煜家,没有一点灯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辆从中截住对方车的人,就是他。
看来,他一直都跟着她们。
一股暖流流过了心头。
尔妤总算是缓过了神,可脸色依旧苍白。
她抬眸看着左琋,“小琋,你怎么突然飙起车来了?虽然刺激是刺激,但我还真是受不了。”她抚着自己胸口,这可是长这么大,头一回啊。
“真的很抱歉,突然一时兴起,瘾上来了,就没有控制住。”左琋总不能告诉她,后面有人跟踪她吧。
“哎,一回生二回熟。我以后多坐你开的车就好了。”尔妤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
左琋微怔,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丝毫不怒。
“只是可惜了庄煜的车子,被我吐成了那样,他一定恨不得宰了我。”尔妤撇撇嘴,“算了,我得赔他一辆。”
“说要赔的话,也该是我赔。如果不是我突然把车子开成这样,你也不会吐,车也不会脏。这笔账,得算给我。”
“不行不行,是我非要拉着你出去的。你呀就别跟我争了。走吧,我们回去。”尔妤拉着她的手,跟回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客气。
左琋也不再争,跟个客人一样,随她进了家门。
“我要在你家里住好几天,你总不能还像上次一样睡沙发吧。”尔妤突然说。
左琋微愣,随即一笑,“下午我醒得早,已经收拾好了一间客房。”
“那就好。不然我就鸠占鹊巢了,那多过意不去的。”尔妤打了个哈欠,“小琋,我困了。先上楼洗洗睡了哈。”
“好。”
看着尔妤的背影,左琋无奈的摇摇头。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就出了门。
她站在花园里,看着前面的路。
过了许久,总算是看到一辆车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心中一喜,她便走出花园。
那车子开到了她家门口才停了下来。
左琋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浮现了笑容,“回来了。”
庄煜走向她,“嗯。”
“我就知道是你。”左琋跟他走到车子另一旁,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庄煜低眉看她,“没事吧。”
左琋摇头,“没事。你什么跟着我们的?”
“出门的时候。”
“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甩掉那些人了。”左琋轻叹了一声,“果然不宜出门,一出门就被盯上了。”
庄煜看了一眼后面房子亮着的灯,“她准备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左琋笑了笑,“她倒是个心宽的女人,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手,突然被捏紧。
她仰头看他,皱眉,“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我错过了一个不错的女人吗?”庄煜沉声问。
“当然。”左琋点头。
庄煜侧过身,将她抵在车门,目光灼热,“不错的女人就该有个不错的男人。而我这样的男人,就该配你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左琋皱眉,“我是怎么样的女人?”
“一个让我欲罢不能的女人。”庄煜吻上了她的唇。
左琋瞪大了眼睛,怎么突然说亲就亲上了?
许久,他才松开了她,手抚着她的红唇,“跟踪你的是夏明烨。”他突然转移话题。
左琋来不及去计较他一言不合的吻。
“又是他!”
“他跟过你几次了?”庄煜不悦的皱起了眉。
“阴魂不散。”
“看来,他也不安分了。”
左琋见他眸光微凛,“一直忘记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之前夏明烨找过我,从他的言语中,我听出了他和缪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似乎,对你父母的车祸,好像也清楚的很。”左琋眸光沉敛,“你当初说过,当年的车祸是缪家做的,但缪家跟庄家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庄煜盯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缓缓张口,“一定是夏明烨跟缪家达成了某种协议,缪家才对你们下了手。”
寂静。
只有晚风拂过的声音。
庄煜的眼睛就像是生活在黑夜里的猎物般,绽放着熠熠光芒。
“夏明烨当年还小。”庄煜平静的说着。
“他是小,但那个时候,他还有父母。”左琋陈述着这个事实。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
左琋轻抓着他的肩膀,“或许,这一次我们来A国,可以将那桩陈年旧事,查个水落石出了。”
庄煜侧过脸看着她,抿着薄凉的唇,不说一句话。
。
炎热的夏天过的很快,转眼已经入了初秋。
早晚还是微微有些凉意。
尔妤从左琋家这里住了几天后就回去了,之后也没有了音信。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她父母说了取消婚约之事。
左琋披了件外套坐花园的木椅上,手里拿着庄煜给她定制的手机,她拨了号码给缪路童。
“你可终于给我打电话了。”缪路童一听是左琋,激动的不行。他早就在等她的电话,偏偏这么久一次也不打。
“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有没有探出点眉目?”左琋直接奔入主题。
缪路童也没有过多的寒喧,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诉她,“黄珊瑜经常改几次车,最后到了罗斯德市的郊外,那里有很多别墅,她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在那里过夜。跟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名叫许昌华。他在罗斯德市只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但是在A国其他市,都有产业,而且都是大型企业。”
这样的答案跟左琋想像中的没有多少出入,她现在只想知道,许昌华到底是好人,还是一个深谋老算之人。
她从来没有如此看不清一个人。
说他对自己有过帮助,理应当他是朋友,至少对于她来说,应该贴上好人的标签。
但总有一种感觉,就是所谓的直觉告诉她,许昌华对她,还真是难以定论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