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来接左琋。
左琋看了一眼他,望着外面停着的车子,“不用劳烦了。”
“庄先生有事,所以让我来接你,不麻烦。”梁梓在她面前,总是有一点点心虚。
当初,因为她是缪家人,他怀疑过她。
左琋略白的唇勾了勾,“谢谢你们帮我洗清嫌疑,已经很感激了。请转告庄先生,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上,也会报答的。”
梁梓听着她客气又陌生的话,心里沉了沉。
他抿着唇,“左琋,其实那件事,庄先生已经很费心思的在找证据了。他从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这一次,要不是他从陆曼莎那里得到了重要的线索,估计真的很难……”
“所以我说,我很感激。”左琋打断了他的话,“你请回吧。”
她没有走出精神病院,反而是又回了之前住的房间。
梁梓紧蹙着眉头。
最终,他打了个电话给庄煜,“她不愿意跟我走。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看了一眼左琋住的地方,然后离开了。
左琋从阿琳那里借来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接听了。
她面色冷沉,“来接我。”说罢,就挂断了。
此时秦承风站在门口外,蹙着眉头,“所以,你一直都是在装病?”
左琋微怔,勾了勾唇,“没有装病。”
“那为什么你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发作打人?”秦承风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当初他要接手她的案子,上面的人不同意,如果不是他软磨硬泡,根本接触不了她。
“手痒。”左琋勾了勾唇。
秦承风皱眉,随即无奈的笑了笑,“亏我还一心想要把你给治好,原来我治的是一个没精神病的人。”
“不,我有病。”左琋很认真的看着他,“人格分裂病。”
秦承风微愣,立刻撇嘴笑,“看出来了。”
“告诉你的好友,这段日子,谢谢她的‘照顾’。”左琋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你知道是黄珊瑜?”秦承风皱眉。
左琋站起来,走出门外,刚好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院门外,“不得不说,病人遇上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医生,是件好事。我走了。”说罢,她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那辆车。
秦承风站在那里望着她,直到车子走了,他都没有收回视线。
直到阿琳站在他的身边,叹了一口气,“还有点舍不得她呢。”
“她是为了躲避牢狱之灾才被鉴定成精神病的吧。”秦承风空闲时间也对左琋深入的了解了一下。
“这就是有背景的人的权力。”阿琳冲他笑了笑,“做事了。”
阿琳走后,秦承风才不得不认识她的说话。
只要够有权有势有钱,似乎再难的事,都不那么难了。
不过,他也相信左琋没有杀人。
所以那个保住她的人,是真的相信她的。
。
梁梓回到庄氏,脸色凝重的走进办公室。
“庄先生……”
“她恨我,是应该的。”庄煜站在窗前,语气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是梁梓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语气,情绪。
他是落寞的。
梁梓不解,“可我们一直在帮她找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这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为什么左琋看不到老板对她的用心呢?
仅仅是因为一句话,所以就这样否认了老板所做的一切吗?
“现在我跟她之间除了爷爷和权叔的事之外,还有庄家和缪家之间的渊源。”庄煜明白左琋的想法,况且,因为爷爷,他现在还有跟陆曼莎的婚约。
虽然,这个婚约他不可能执行。
但对于左琋来说,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恐怕只有等爷爷醒过来,才可以拔出来了。
没有关系,他可以等。
不知不觉,他们之间居然存在了这么多的鸿沟和绊脚石。
感情跟人生一样,不可能一帆风顺。
经历过风雨,还能波澜不惊,最后才能开出难得一见的花,生出无坚不摧的果子。
他希望他和左琋,都可以经得起这一次次的考验,最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无坚不摧!
“那,现在你跟她之间……”梁梓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冷静,难道他就一点不心急吗?
心爱的女人对自己毫不关心在意,他就没有想过把她追回来,让她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只要相爱,之间就算有再多的阻碍和隔阂,都是可以跨越的!
庄煜转过身,目光平静无奇,“最终,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走向办公桌,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她偷亲他拍下来的照片。
他洗出来就一直放在桌上。
照片边上,有一本画册,画册是她的手绘。
他们一起去A国玩的时候,她后来加工过的画,全部都被他放小了印成了画册,每天总会翻上个几次。
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她留下来的,是她爱他的证据。
这些东西,他永远会保留着,等她回到自己身边,他会把这些拿给她看,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一直都不曾变过。
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漂亮的锦盒。
他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条项链。
项链的吊坠是那枚戒指。
看来,她暂时是不会戴上了。
从他问过她那一句话后,她后来就把这条项链还给了他。
她说:“这件礼物,一开始就不应该在我这儿。”
他看着那枚戒指出了神,门被敲响了,让他回过了神。
“陆曼莎不见了!”阿炎脸色阴沉的说了这句话。
庄煜将东西放手,面色凝重。
阿炎既然会跟他说人不见了的话,就是在查找过后找不到的情况下。
“怎么回事?”梁梓追问。
自从阿炎找到了那个叫英子的女人,又顺便把陆曼莎给带走了。
把她送回陆家后就一直找人监视着,也去问过她关于英子这个女人,还有英子背后的人的事,但她一无所知。
今天手下的人突然汇报,陆曼莎出了门,他们也跟上去了。
后来她去了洗手间,但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等他们去找人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阿炎说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后,凝眉,“我们监视的那么严密,到底会是谁带走了她?”
“会不会是背后的那个人?或许,陆曼莎知道些什么并没有对我们说而已?”梁梓猜测着。
庄煜一直没有开口,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他问:“左琋出院了吗?”
他突然的问题让两个人都愣了愣。
“那边的人说在我走后的十分钟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梁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扯上了左琋。
“查清楚是谁来接的吗?”庄煜冷眸扫了他一眼。
梁梓摇头。
他不是说现在不用管她的事吗?
给她空间,不要派人在她身边,所以,没有人注意左琋。
庄煜的手上拿着那枚硬币,淡淡道:“不用去找陆曼莎了。”
阿炎跟梁梓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陆曼莎不见了跟左琋有关?
。
车子停在了一个许久没有人来过的室内游泳池,左琋下了车,穿着平底鞋走在杂草丛中。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寸头精练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立体深邃,透着一股子阴狠,是那种威慑力很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