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江,你醒醒。”田桑桑叫了几声,他一动不动。她垂眸再看他的衣服,左边腰腹前的衣服被血给浸湿了,可见这里是个大伤口;还有一处是右边肩膀后,也血淋淋的一片,估摸着是被利器刺进去,然后硬生生将利器拔起,血肉模糊。身上的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伤,只是一些刀伤。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他边上的衣料,只一眼,看到那流脓的伤口,连忙别开脸,不仅有种想吐的冲动,不知不觉也流下了眼泪。
这倒不是说她胆小或是什么的,也不是说她心疼这个男人,事实上他们就是两个陌生人。可她即便肥胖,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都喜欢精致的东西,看到这种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有点害怕和慌乱。
田桑桑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地上的男人几眼,喃喃:“对不起了,无法救你。”
“我不是个医生。”
“我要是替你去找医生了,那医药费谁出啊?”
“再说,谁知道你现在是被追杀还是怎么的,如果引火烧身了,我和我儿子都得倒霉。”
“就算把你扛到医院里,你这样气息微弱,只怕也是活不长了。”
“要是医生没治好你,你给死了,别说医药费了,棺材费也得压我身上啊。”
“愿上帝之神保佑你。”
“早死晚死都得死。”
“凡人皆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
“早死早超生吧,希望你下辈子不要是个炮灰。”
“要不你死后也重生一回?”
“而且既然你注定是个炮灰,早炮灰晚炮灰都要炮灰不是?”
“放心,我会替你收拾李一白的。虽然你现在和李一白貌似还不认识。。”
“那这样,我会好好照顾你儿子的,你安息吧。”
“……”
田桑桑摇摇头,结束了碎碎念,深深地鞠了个躬:“阿门,我走了,你保重。我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她逃也似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回去的路上,田桑桑路过肉铺,买了三根大骨头,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买大骨头。回到家,把背篓放地上,骨头放桌上。
孟书言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一只小奶茶,他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妈妈,你回来了,我刚才那个,和小奶茶在表演。”
田桑桑给他擦了擦汗:“表演什么?”
“就是那个,你看。”孟书言扬起一只手,稚气地说:“奶茶,蹲下。”
小奶茶,乖乖蹲下。
“奶茶,站起来。”
小奶茶乖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