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回想了下刚才那段对话,细细一思考,才发现施唯一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诺过任何话。
“动手!”
“是!”
守成一圈的保镖走上来,戴上手套,直接往她们嘴里塞了三块毛巾。毛巾抵在喉咙深处,王娇娇她们呜咽叫喊,挣扎,可女孩子的体力哪是大男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了。
将三个女孩的右手拽出来,摁在地上,保镖不顾她们的挣扎,直接用刀尖刺穿她们的右手掌心,动作干净利落,不见一点伶香惜玉。
阿纲坐在车内静静看这一幕,他们的小姐,果然是做这一块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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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开车走远了,施唯一摘下手套,又擦干净自己的特质铁棍,她看了眼时间,才说:“半个小时后打电话叫120去刚才那片小树林,就说那里有人受伤。”
阿纲点点头,半个小时的疼痛,足够她们铭记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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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宇跟幽居是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才找到林子瑜她们的。
四个人被医生抬上救护车,目光撇到她们流血不止的掌心,始宇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心里发毛了。他很难相信,这是他那看着腼腆无害的小女友干的。幽居表情平淡,他比始宇更了解施家的背景,这事若是阿纲亲自出面,这四个女孩的下场绝对会比现在更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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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景云坐在大厅里,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我的小宝贝,听说又有人不长眼睛得罪了你,告诉爸爸,这一次,你是怎么惩罚她们的。”
施唯一将带血的手套放在桌案上,施景云看了眼带血的手套,目光里的欣慰之色更加浓郁。“不错,这一次你终于知道反扑了。”
“阿纲,把手套销掉。”
“是。”
阿纲去销毁证据,施唯一才挨着施景云坐下来,“我把她们的右手毁了。”
施景云递了杯茶给施唯一,欣慰一笑,“爸爸老了,未来这个家总是要交给你的,这一次,你办得很好。”
施唯一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施景云又想点雪茄,雪茄都拿在手里了,才想起这是在家里,不得已又止住了。他搓搓手指,做了个假装抽雪茄的姿势,才说:“永远不要以你的慈悲,去包容别人的罪过。”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施唯一放下茶杯,“你说的对,以前我坚信警察会主持正义,今天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每一次报警后,他们都只是口头警告那些造谣者,然后就不管了。”
“可他们却忽略了,这些事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影响。”施唯一抬起头看施景云,晦涩一笑,嘴唇依旧微微的疼。“能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感觉,很好。”
施景云拍拍施唯一的肩膀,笑着不说话。
“四爷,门外来了个男孩,说是找小姐的,是她的朋友。”
施景云看向施唯一,手指指向门外,说:“你那小男友?”
施唯一头低耸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让他走。”
她的过往又一次被人剖开来,这个时候,学校里肯定都在讨论她的八卦。他这时来这里,要么就是责问她为什么这么不自爱,要么就是来跟她提分手的。
施景云朝管家点头,“听小姐的。”
“是。”管家刚退出去,大厅外忽然响起始宇的声音:“小唯一,你在哪里?”
施唯一突然变了面色,她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跟一只过街老鼠似的,抬不起头。施景云按住施唯一的肩膀,“没做亏心事,你慌什么慌!”
施唯一看着施景云,逐渐安定下来。施景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正好跟闯进来的始宇撞上。
“你怎么进来的!”
施景云瞅着面前的高个青年,语气冷硬,听不出一丝半点的和善意思来。
始宇朝施景云恭恭敬敬自我介绍,“施叔叔,你好,我是始宇。”
“哼!”
施景云哼了哼,揪着第一个问题不放,“问你呢,怎么进来的!”
始宇挠了挠脑袋,有些心虚。
保安队长急忙跑过来,一头都是冷汗。“四爷,是属下失责,没料到这小子会翻墙进来。”施景云瞪了眼始宇,“小子,敢翻我家的墙,知道一般人这么干,是什么后果么?”
始宇静静注视着施景云,没有一点怯意。
见自己这话没吓到始宇,施景云觉得没意思。他努努嘴,才说:“她在里面,进去吧!敢说一句让她不开心的话,四爷不介意做你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始宇眼皮子一挑,他若是没领悟错意思,他未来岳父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若是敢说了伤害施唯一的话,他就要一枪崩了自己…
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始宇觉得新鲜又无奈。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这样威胁。
始宇说了声谢谢,快步走进屋。施唯一坐在沙发上,面色看着还算平静。
始宇看着她,突然觉得心痛。那样的往事被人搞得全校皆知,她一个女孩子,该有多难受?
碧眸的眸子凉凉瞥了眼始宇,施唯一问:“你来做什么?”
她这淡漠的态度,让始宇摸不着头脑。“小唯一,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男朋友,还不能来见你了?”始宇走过去,把施家当自己家一样,挨着施唯一坐下。
站在施景云身后的阿纲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直抽抽,他偷瞄一眼四爷,发现四爷看始宇那眼神别提有多敌视了。可不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珍珠就这么被蛤蟆被吞了,他能开心?
施唯一没从始宇的语气里听到任何鄙夷或者是失望来,她反倒摸不透始宇的心思了。
“学校的事,你知道了吧。”
始宇端起她喝过的茶灌了一口,点头。
施唯一心里闪过怪异至极的情绪,都知道了她的肮脏过去,他还来找她做什么?“既然知道了,那你来是来跟我分手的?”施唯一一脸的镇定,谁都看不出来她已心痛如刀绞。
始宇一口茶水噎在喉咙,他震惊看着施唯一,心里搞不懂,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小唯一,哥哥像是那种会揪着你过去耿耿于怀的人吗?”
施唯一一愣,这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按照道理来讲,知道她那肮脏过去的始宇,应该抛弃她,奔向他那跟他藕断丝连的初恋才对。“流言是真的,我真的堕过胎。”这样总能断了他的奢想了吧。
始宇心里一痛,不是对施唯一失望,而是心痛她的遭遇。她不是不自爱的人,她肯定是经历过不好的事情,才会…始宇相信施唯一的为人,即便他不认识以前的施唯一,他也相信着他所认识的施唯一,不是那种糟蹋自己身子的人。
“始宇,我是个不干净的人,这样的我,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丢你的脸吗?”
“不丢脸。”始宇放下茶杯,他面上闪过犹豫,偏头看了眼站在门边的施景云,始宇犹豫着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若是说了,四爷会不会一怒之下崩了他?
他坐得离施唯一近了些,才凑近她,说:“你说你不干净,不配跟我在一起。我告诉你,你永远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也不干净,我还种马,我以前还花心,也犯过无法原谅的大错。”始宇收起笑意,认真看着施唯一,跟她说:“我问你,我比你差劲一百倍一万倍,你会觉得跟我在一起,丢你的脸吗?”
施唯一听得一怔一怔的,她当然不觉得跟始宇在一起很丢脸。“可…可我是女孩,你是男孩。你知道,人总是对犯错的男性包容,对犯错的女性揪着不放。”
始宇无奈摇头,他用右手食指戳了戳施唯一的额头,“咱都是俗人,谁没有个污黑的过去?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又不是别人的女朋友,我都不计较这些,你还在乎别人说什么?”
施唯一听得心里感动满满,她当然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始宇的看法,始宇都不嫌弃她,她管别人做什么?
施唯一双眼含泪,好想抱抱始宇。始宇也想给施唯一一个拥抱,想告诉她,他真的不嫌弃她,真的相信她。眼瞅着两人就要抱上了,施景云突然凑过来,冷冷警告一句:“敢碰她一下,我把你打残了送回你机关大院去!”
始宇:“…”
施唯一脸蛋一红,赶紧朝边上退开。
始宇神色有些尴尬,他手在裤腿边上擦了擦,才站起身,“那个,施叔叔,唯一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登门拜访!”跟未来丈人呆在一起很压抑,始宇只想快些撤身。
施景云见他想溜,突然说:“我送你。”
始宇后背猛地挺直,他真想说一句:叔叔,您别客气,我自己一个人走就好。一对上施景云那严肃的脸蛋,始宇就没种了,自然是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