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翟兮兮脸色猛地一变,“自杀?怎么会?我昨天送她回家还好好的呢……”
原本低头沉默着的宫城豁然抬头,语气起伏,“姐,谁?”
翟兮兮与宫城赶到医院的时候,唐甜甜苍白着一张脸躺在惨白的病房里,一只手吊着药瓶子,一只手腕帮着纱布。
宫城站在门口,双眼紧紧盯着唐甜甜绑了纱布的手腕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的光又深又沉。
唐甜甜的母亲哭哭啼啼的,“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出来、好好解决?怎么这么傻呢?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还有你爸……”
翟兮兮听着难受。
昨晚送唐甜甜回家的时候,唐甜甜一声不吭,连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安慰唐甜甜的时候,唐甜甜还说‘没事’,没想到不过一夜功夫,差点就阴阳两隔。
医生说,唐甜甜失血过多,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命是保住了,可是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只是她是自杀的,求生意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翟兮兮安慰了唐妈几句,唐妈越哭越凶,翟兮兮也不好再安慰了。
闷坐了一会儿,翟兮兮拉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宫城离开病房,走到过道的顶头窗边站定。
翟兮兮开门见山:“宫城,我不会再问你是不是喜欢唐甜甜,也不会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点,你拿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就算你不想将来娶她,但你至少要在现在给她一个交代,而不是将她拍在岸上当一条失水的鱼,你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清白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多重要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是逼你一定要负责,但你不能回避,上了人家怕怕屁股不认,那叫流氓!”
翟兮兮说完转身进了病房,留宫城一人原地,清风掀起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双还有些稚嫩的浓眉。
直到晚上,唐甜甜也没有醒过来。
宫城虽然没有进病房照顾,但也一直守在病房之外,翟兮兮见此,觉得莫名有些心酸。
他对唐甜甜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讨厌,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大概是人类的通病。
其实昨晚,宫城甩手离开时光倾城包厢的时候,唐甜甜打开卫生间的门,宫城是看见她了的,可是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现在守在门口,万一她一直不醒来,就算他在她门外守一辈子又能怎么样?
翟兮兮离开医院时自然是韩珩一来车来接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看见韩珩一的瞬间,翟兮兮忽然感觉胸膛里像是堵了涨了水的棉花一样,又重又难受。
韩珩一知道他是为了唐甜甜而心里难受,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慰:“会没事的。”
他不太会安慰人的。
翟兮兮听了心里滋味更加莫名,撒娇似地往韩珩一的怀里钻了钻。
韩珩一笑,抱着她捋了捋她的背,然后将她塞回副驾座,又给她系上安全带。
回到别墅,韩珩一下车给翟兮兮开了车门,她小懒猫一样赖在车里不出来,韩珩一无奈,长臂一伸见她从车里抱出来。
一路往楼上走去。
翟兮兮轻闭着眼睛,纤细的双臂圈住韩珩一的脖颈,脚上的细高跟已经被她甩在玄关,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挂在半空里悠悠荡荡的,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晕。
她以前不会这样撒娇的。
今天唐甜甜的事情让她忽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世事无常,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额外恩赐,天知道今天还好好的人,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珍惜眼前的人,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是她从韩臻与韩珩一那里悟出的真理,在唐甜甜与宫城这里得到了升华,她觉得道理不能用精美的框裱在墙上,而是该渗透到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去。
对于翟兮兮今天猫儿一般的求宠姿态,韩珩一自然是很受用的,直接放好了水将她丢进浴缸里,帮她洗澡的时候还很贴心地给她把腋毛给刮了。
翟兮兮一动不动,任由他像摆弄小鸡似的帮她里里外外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
韩珩一表情平静,内心却激动到发抖。
翟兮兮今晚这么温顺,之前他一直想试却被翟兮兮骂作流氓的那几个姿势,今晚有望顺利解锁。
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情快速给自己洗剥干净,韩珩一冲出卫生间走到大床边上,意外地发现,翟兮兮居然已经睡着了,嘴角还挂了一线晶莹剔透的口水。
他瞬间感觉自己就像那一簇小火苗,‘哗啦’被浇了一大盆冷水,灭了个彻彻底底,只剩一缕青烟顽强不屈地升腾。
韩珩一低头瞪着柔软的被褥中露出来的那张巴掌大小脸,在一片粉嫩的颜色中愈加粉嫩娇柔。
几次握拳松拳,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略一弯腰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了灯,躺进翟兮兮身侧。
怀里抱着温娇玉软,沐浴乳混着女子特有的清香不停地往他鼻子里钻,像一只玉手似的,撩拨得他浑身的血液就没有个安静的时候。
原本被冷水浇灭的小火苗,开始死灰复燃。
韩珩一抬起翟兮兮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越吻,身体的那把火烧得越旺。
当炙热又暧昧的吻落在翟兮兮精致的锁骨上的时候,翟兮兮意识恢复,没有睁开眼睛,她也能知道韩珩一想干什么。
好梦被扰,她心底有些不畅,不高兴地推他,却被轻而易举桎梏。
意乱情迷时,韩珩一发出了解锁新姿势的请求,翟兮兮肯定不同意的,只是这次否决的时候,没有前几次来得坚决,半推半就间,新姿势解锁成功。
韩珩一倒是舒畅了,就是苦了翟兮兮,累得半死。
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怎么结束的,翟兮兮是不知道了。
次日一早醒来,身边躺了另一个人,她想秋后算账都找不着人,拖着颤抖的双腿洗完漱,翟兮兮站在卧室当中想骂人。
韩臻看着她满身伤痕累累,又气又心疼,刚关心了两句,被翟兮兮一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给顶了回来。
真是冤枉又伤心,他明明只是想关心一下。
翟兮兮昨晚真的是被折腾狠了,身体宛如散了架,哪哪儿都痛,上课的时候很难集中精神,终于捱到下课,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
从学校里出来,远远的就看见韩臻的车在路边的树下停着。
翟兮兮脸上蓦然绽开一抹笑,抬脚冲车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