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石头的缝隙照耀了进来。
整个大山依然安静无比。
那间小石屋里面,夏绵绵被封逸尘压在身下。
彼此看着彼此。
距离很近,但心很远。
夏绵绵问他,身体似乎还有他刚刚留下来的余温,心口的位置却依然很凉。
“认错人了吗?”她问他,问他刚刚突然在她身上的失控。
如此失控。
封逸尘漆黑的眼眸总是泛着让人揣测不透的光芒,冷冷的,冷冷的。
她想以封逸尘的尿性,不会回答她任何问题。
毕竟对他而言,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没必要解释。
她也没想到会有答案。
她也只是嘴贱而已。
“没有。”封逸尘低沉的嗓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暗哑。
触不及防的,还是回答了她。
“所以是抽风了?”
“不是。”
“那为什么不继续?”夏绵绵一字一句。
“不想。”
夏绵绵笑了一下。
真的就是觉得,此刻也只有笑笑而已。
她扭动着身体,“麻烦让我起来。”
封逸尘顺势,放开了她。
夏绵绵从草堆从中坐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被咬伤的脖子,就真当是狗咬了。
“对不起。”封逸尘看着她的模样,眼眸看着那明显的伤口,道歉。
“没什么。”夏绵绵显得很不在乎。
可能就是需要这份生疏,来让自己明白,他们彼此之间该有的距离。
小石屋里面安静了下来。
夏绵绵就在默默的静静的等待。
封逸尘也没再说话,从稻草堆里面站了起来,眼眸看着石头缝隙,看着大山里面安详的一切。
一个晚上,封逸尘也退烧了。
不用询问,自己感觉得到。
她眼眸从他身上转移,她此刻迫切的希望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回去洗个澡,她觉得全身都很痒。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封逸尘突然转头,转头看着她,询问。
夏绵绵回眸看着他。
问?!
问什么。
她摇头,“不想。”
封逸尘薄唇轻抿。
其实有些事情很明了,她觉得问不问都是一样,何必浪费口舌。
封逸尘又背对着她站着,彼此之间那份永远都跨越不了的鸿沟,就是这么深。
安静的空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色越来越亮。
小石屋里面突然响起了声音,房门被人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说,“我们寨主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总算。
夏绵绵从稻草上站起来。
封逸尘跟着夏绵绵的脚步,两个人走了出去。
早上的大山里,空气更加清晰了,那一刻反而有些神清气爽。
她和封逸尘被人带到了一栋房子的一个大厅里面,房梁很高。厅里坐在上面最中间位置的就是这里的寨主,旁边也坐了些人,周围还占了些人,反正架势看上去不小。
“昨晚上把你们留在这里,就是让你们知道,以后别随便进我们寨子,我们不欢迎。”寨主冷声说道。
夏绵绵转头看了一眼封逸尘。
封逸尘眼神直直的看着寨主,应了一声,“嗯。”
“我们这里也不会接受所谓的拆迁,你们要是有人敢强制撵走我们,除非让我们全部都死!”寨主说得很是坚决,并有些激动,“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夏绵绵转身就走。
她也不想待在这种地方,和封逸尘这种人待在一起,有种莫名的错觉叫做同生共死。
封逸尘看着她的模样,大步跟上了她。
夏绵绵往山下面走去。
她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在待在这里了,所以速度有些快。
“嘿,大妹子。”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妇女的声音。
夏绵绵转头,一转头就看到昨天见到的那位可亲的中年妇女,她大步追了上来,“昨晚上在山里住的如何?”
夏绵绵真不知道怎么会回答,就淡笑了一下。
“唉,我都让我男人叫寨主放你们回去了,我男人就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昨晚上没有冻着吧。”中年妇女关心道。
“没什么,他们给我被子了。”
“那就好。”中年妇女淳朴的笑了笑,“我给你装了一点葵花籽,你拿着路上无聊的时候吃。”
夏绵绵觉得那一刻有点酸。
她其实也不过和这个中年妇女一面之缘而已,而她靠近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谢谢。”她喉咙微动,笑着道谢。
“我回去做饭了,你慢走。”
“嗯。”
中年妇女挥了挥手,往自己家跑去。
夏绵绵看着手上的葵花籽,有时候真的觉得商人都他妈的很伤心病狂。
“走了。”耳边是封逸尘催促的声音。
夏绵绵没有回头看她,但跟着下了山。
封逸尘的轿车停靠在山脚。
夏绵绵坐进了他的副驾驶室,车子往驿城城区开去。
全程都很安静。
夏绵绵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回城的时间真的太长了。
3个小时候的车程,她根本没有半点睡意,手机也没电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离大山越来越远的距离。
她说,“你觉得残忍吗?”
安静的小车内,突然响起她的声音。
封逸尘认真的开着车,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
“有时候我觉得很残忍。”夏绵绵一字一句。
封逸尘冷峻的脸上,就是不会有任何情绪。
她也不奢望。
她只是觉得有些感受,应该表达出来,否则很容易抑郁。
车子终于驶入了城区。
“我回夏家别墅。”夏绵绵开口,“麻烦了。”
封逸尘等着前面的红绿灯,转头看着夏绵绵。
夏绵绵平视着他的眼神,“小南如果问起我,就说我很好,晚上我会回去。”
封逸尘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