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他最后说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和年轻道士并肩站在屋顶上,远望着道观门口的众人,其中那个一袭白衣的少年在人群中最是显眼,就像是在红玫瑰花群里怒放的一株白玫瑰花。
“意思很简单。”清扬道人没有继续看白衣少年,而是把目光转向那个同在屋顶上的白衣女子,“我在十六年前曾经为黄家的家主施过一次法,他就是黄家主求的儿子。他那样说,是想证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十六年前我离开我师,在途中遇到了你这个捣蛋鬼,和你一起初来元丘观,为的是什么?当然是寻找一个人!他想证明的那件事情,就是他究竟是不是我施法所生的。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相信我们,对我们印象很差,倒是有点符合我找的那个人所拥有的条件,甚至极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但是我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天机不可泄露。还有,等会把屋顶上的瓦填上,要不然下雨了后露水的。”年轻道士静静看着那个隐蔽在屋顶之上的白衣女子,轻声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凭什么?那个臭小子留下的烂摊子,还要我帮他擦屁股……”老道士有点哀怨。
“这是修行的心态吗?不要犯戒!”年轻道士出言提醒。
“是……杨师,你觉得谁会赢?”
“黄举。”
“为什么?”
“在道观里以敌示弱,使得他的对手频频失误,产生骄傲心理,骄兵必败。同时问出一个爆炸的问题,使得对方内心防线奔溃,一增一减,他的对手不攻自破,最后和对方撕破脸,让对手不得不奋力一搏,这样对方就容易冲动,人一冲动,就会犯错。这一点,黄举完胜对方。此乃一胜。”
“之后叫人在外面布置防线,并且及时给出信号,敌人在明,他们在暗,而且居高临下,再让他们的头领吃点亏,让他们的手下心存疑虑,不能两面兼顾。人群拥挤,很容易发生人踩人的事情,更何况对方的朋友放出了一个表面极好,实则愚蠢至极的条件。这样一来,黄举被擒之后,他们一定会自相残杀,自损实力。之前黄举的言语蛊惑,一是降低他们的士气,二是干扰他们的心境,再用之前所说的问题来逼迫他的对手恼羞成怒,丧失自制力,一个不顾全大局,丧失自制力的人,还配取得胜利吗?这几点,黄举完胜对方,此乃二胜。”
“至于三胜……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是黄举此行的最大收获。我们拭目以待。”
“黄举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吧?但是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流氓啊!”老道士听得心惊胆战,以至于他忘记了分析出这一切的清扬道人,他的师父,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人。
年轻道士平静说道:“大智若愚,大忠似奸,一个流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看出他精明的一面,这一点,黄举做得很好,但还不是最好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