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霁光咯噔一下,想起了这人是谁,不由好笑着走上去。“哟,这不是白二爷吗?”
正是那天在严家村被姚霁光耍弄的白老二。
那白老二听的姚霁光声音,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子。
“怎么?不都服用了我的药了吗?怎么还担心得鼠疫?难道是对我的药不够放心?”姚霁光轻俯身子,一手搭在白老二肩上。
柔软的发丝随着霁光的动作轻轻散下,在两人之间飘摇,散发出一阵的淡淡的桂花香,那白老二却是全身汗毛立起,无心享受。
“怎么?你这么恐惧做什么,我这次又不打算坑你钱。”姚霁光笑笑,将“坑”字说的云淡风轻。
见那白老二依旧一句话不说,额头上大滴汗珠流下,姚霁光忽然神色一禀,之前的猜测浮上心头。“白老二啊,我问你个问题,那县太爷……怎么就不怀疑其它人,偏偏怀疑贺年堂的耿掌柜偷了银子?”
未及姚霁光说完,那白老二却是浑身瘫软下去,整个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我……我不知……”
姚霁光紧紧的皱起眉头,一股怒火在胸膺中升腾燃烧,“败类!”她狠狠的骂道,一脚踹到伏在地上的白老二身上。
也不知是踹断了哪根骨头,之间那厮抱着双腿,满地打滚嚎叫,却似乎不是装的。
“你给我闭嘴!”姚霁光被他叫的心烦,伸手便要将他捞起,手至半空,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凌空袭来,扣住腕部。
姚霁光运功挣脱,却没成想那人内力比她深厚太多,又紧扣她的命门,一时竟挣脱不住。她顺着那只大手看过去。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身着飘逸青衫,腰悬镶金长剑,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用金线松散的束于脑后,棱角分明的白皙面庞上,一双凤目正趣味的盯着自己。
“这位女侠,我们这位大夫可是菩萨心肠,你要在他面前伤害他的患者,可是会让老人家悲痛的。”
那老者见姚霁光动手狠辣,也忍不住劝慰道,“老夫苏尚卿,虽与这患者只一面之缘,但他本受惊惧,此刻着实可怜。如今见他在自己面前受辱,甚是于心不忍,不知可否在此为他讨几分薄面?”
听老者道来,姚霁光倒是放松了力气,不再反抗。那男子也适时把手收回。
“你就是苏尚卿苏老先生?”姚霁光问道。
“正是老夫,女侠可是在哪里见过愚者?”
“苏老先生可认识贺年堂耿清泰掌柜?”姚霁光又追问。
“有过几面之缘。耿掌柜为人宽厚仁慈,又知识广博,实是后辈中的翘楚。”
听耿清泰说不敢与苏尚卿攀交,姚霁光还以为这位苏老先生定是不记得他,此刻听得苏尚卿如此夸赞,姚霁光内心替耿清泰欢喜之余,却是眼圈通红,泪珠吧嗒落下,“耿掌柜,就是被这败类害死的!”
“这!”苏尚卿听姚霁光如此说,也是震惊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看在地上瘫做一团的白老二,不知该如何处理。
“虽说在苏老先生面前不杀人……”那男子瞟一眼地上的白老二,未等姚霁光出手,抢先将他捞起,随手扔到大柳树背后。“但这便要另当别论了。”
“苏老先生,您先给排队的人看病,小姑娘,你也别哭了。等过会儿大家空闲了,咱们再细细审问他。”那男子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的白二。
“你刚才叫我什么?”姚霁光皱皱眉,走过去。
“小姑娘啊,”那男子故意嘿嘿坏笑着强调一遍。见姚霁光脸色愈见阴沉,那男子又赶忙再做一揖,“在下清都山水郎,敢问女侠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