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寻得昨日恐吓犬子与夺我牧家宝物之狂徒,将他们二人交予我,我牧野担保绝不生事!”
见着牧野将手指指向何天问与梅百花在加上对方这明显不合理的要求,鱼璞玉与达赖顿时就知晓了牧野大得什么算盘,想来也是嗅到了桌上香气然后心生贪念罢了,强抢有才之厨,明掳他人食谱之事在珈蓝中可是屡见不鲜。
鱼璞玉一声冷笑打断了牧野的念想,看样子一场纷争是不可避免了。
“你这意思是没得谈咯?”
牧野聚气凝神,手更是摸到了剑柄之上,场面变得甚是焦灼。
“你说呢?”
“你这脾气真的是让我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啊!”
锵——
牧野带起头,他的身后亦是陆陆续续地响起了一连串的刀剑出鞘之声,声势浩大颇为摄人心魄。
就在鱼璞玉正欲上前出言挑衅来上一场一对一的时候,何天问却是突兀地挡在了他的身前,瞬息即逝,竟是无人能察觉何天问是何时起身的,是连还在喝粥的老掌柜亦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甚至还差些摔掉了手中的碗筷。
牧野身子不自觉往后一倾,对于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少年,前者是断不敢小觑对方,但仔细想来对方年纪轻轻就算是自打娘胎开始练功也不可能达到此般境界,下意识的,牧野便是将何天问当作是一个把弄戏法的跳梁小丑,顿时心神大振。
剑锋所向就是何天问之颈项,腰一猫,腿脚上劲力一发,牧野就是打头向着何天问冲了过去,打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上一点教训。
何天问不躲不避,实在对方给他带不来丝毫的威胁,见着剑锋离着自己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方才伸出一道剑指。
嗡——
整个客栈陡然只剩下了何天问捏住牧野剑身的嗡鸣声响,在后者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他的剑是节节寸断,不下片刻他的剑就像是被顶尖的厨师料理过了一般,除了剑柄,剑身全皆化作了长短一样的铁片,一眼过去分毫不差。
见得眼前少年竟有如此神技,牧野更是不甘,身形猛地一退,手一挥便指使着一班手下将其围住,是有萌生除了倾尽人力也要将何天问生擒的想法。
“留他一命,自由发挥!”
一言令下,何天问亦是乘着对方尚未铺开,顿时内力作匹练,劲力化游龙,只凭双手便将对方众人前进不得一分,手一推,对方更是齐齐后退三步,控力之精准让得老掌柜这个佛子也不由得瞪目结舌。
然而就在牧家一众都被震慑住了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何天问却是当着众人的面前将双眼闭阖了起来,这还不止,他居然只身冲进了那人海之中。
就在梅百花等人即将出言制止和惊呼的时候,何天问又是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三观,因为何天问竟是在借助着对方战力参差不齐的特点开始磨练起昨夜的感悟。
在四面八方突如其来的攻势下,何天问的手脚可谓是变化无常,时如雷打电击,狂风骤雨,无人乃是一合之敌,亦时如潺潺江流,源源不绝,力道缠绵使来者攻无力,守无法。
牧野脸色愈发苍白,此时方知道对方不过是在将自己当做成了磨刀石而已。
不管他人怎么想,何天问已经是乐在其中,沉迷力道万化感悟之道,兴致空前高昂不能自拔。
良久,终于只剩下何天问一人依旧站着,其他人则尽皆疲惫倒地,一地的汗水足以见其辛勤。
然而这对于何天问而言仿佛不过是热身一般,除了那微微的虚汗,何天问甚至是连粗气都不曾见起喘过一口。
“阁下真乃奇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一身修为已然化境,而且悟性之非凡更是远超我辈啊!”
结果梅百花递过来的茶水,何天问谦虚地对老掌柜点了点头,淡然如斯,在场的也就唯他一人而已。
“的确,能将他们的兵器都给打成齑粉,老鱼我是服了!”想起刚刚何天问游走在人海中,随意地一下又一下将牧家中人的兵器打碎的那一幕,此时想起那震撼之意没有削弱半分。
将寻常兵器打成齑粉对于内力修为高深者并非难事,但在人海之中,攻击密集之所,仍能分心将彼方之兵刃一个接一个地化成齑粉,这无异于武林神话,更何况,牧家来者众多,其中可是不乏江湖成名高手,高手所用之兵岂有可能是寻常兵器,细思……极恐啊!
“天问!他们没事吧?”
何天问见着梅百花担心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不过都是累晕了而已,醒过来喝点茶水也就好了。”
梅百花听着何天问的话顿时松了口气,毕竟见着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瘫倒在地上的人,像是山野间的乱葬岗一般,还是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