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何天问扔掉了手头上的一小撮泥土拍了拍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片荒芜,眼底里闪过一丝厉色。
一个纵身跳到一颗仍然顽强矗立的参天大树上面,目光落在那些破烂院子里坍卸的土丘以及洞穴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终是让他发现了一个还算完好的。
眨眼之间,何天问已是从树上消失了,待他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是站在洞口了,看着漆黑的洞口他毫无犹豫地便是走了进去,其实以普通先天大师之修为视黑夜如白昼其实并非难事,但若要在不见丝毫光线的洞穴中却是有点不靠谱了,可何天问是谁,他可是有着深不可测修为的天人宗师,即便是封住了他的视力,但即使仅靠其余五感也足以应对此番环境。
在这黑不溜秋的洞穴里疾步走着,何天问的步子丝毫不见阻滞,拦脚石,奇峰突起的岩壁,何天问全都有如未卜先知一般提前绕道走开,由始至终他都不过在计算着这地道的距离以及通往何处罢了,但随着深入之后,却是有些出乎预料了,因为据何天问所发现的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地道了,若要形容的话,错综复杂的迷宫或者会是更加贴切一些。
摸着那厚实的岩壁,何天问有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这个地道,不,应该说是迷宫,极有可能是有一个人所弄出来的,而且应该是有些时日了,因为除了被火药炸崩的岩土是新的之外,其他的不论是层次亦或是硬度都是一样的。
有了答案,何天问也没打算深究下去,毕竟仅靠这点线索可不能找到那个肇事者,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今次地动事件必定与天地塔有着莫大关联,甚至有可能便是他们一手策划。
乒铃——乓啷——
就当何天问正按着原路回到了洞口的时候,却是发现此时外头正在演着一场好戏,捕罪司杜绝所带领的一众人马正在洞口外边与另一批人马对峙着。
杜绝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的头目,右手隐晦地放在了腰间刀柄上面开始拉起了家常:“想不到恶名远扬的地主大人会在这里作着如此大的阵仗来欢迎我们啊!不过这里可是帝都,我们才是主人,要不~客随主便,还请地主大人去我府上喝上两杯水酒可好?”
地煞!听见杜绝在叫出地主这个称呼的时候,第一时间浮现在何天问脑海里的便是地煞,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的手下。就当何天问正准备出洞一举将其拿下的时候,外面的动静却是又热闹了些,特别是那熟悉的声音使得何天问不得不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杜大人,闻者有份啊。”
显眼的京剧脸谱再加上那大气凌然的领袖气质,除了彭温韦还能是谁,在如此困境竟是遇上这般强援,杜绝不禁喜形于色“哦,居然是彭大侠几位大驾光临,杜某真是有失远迎啊!”
“无妨。帝都发生了这般大事陛下早就已设法通知了我们,如此大事,莫说我等就近在咫尺,即便我们现在身处天涯海角,为救国救民出上一份微薄之力又有何妨!”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地煞的身上“更何况杜兄还为我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份厚礼啊!”
一股以彭温韦为风眼的气势飓风就如此毫无征兆地爆发了,首当其冲的便是地煞,在他还在头冒虚汗的时候,那种食物链顶端的压迫感就这么加持到了他的身上,不过一个眨眼,地煞以及他身后那七十一个杀手就已经重重地跪了下去,但其他人亦不好受,杜绝、七罪神捕一众人等都如同身上扛了负重一般满头大汗,倒是长庚星这个耄耋老人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早早便找了个较远的地方站着,不仅无碍甚至还能优哉游哉地看着彭温韦。
躺在洞穴边上的何天问眼中爆出一道精芒,他虽然一早便摸清了彭温韦的实力,但此时彭温韦主动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让何天问重视了一些,因为之前据何天问的观察,彭温韦的功力距离天人宗师真的可以说是只差临门一脚,但现在他方才发现这哪是只差临门一脚,分明是已经有了不逊色于天人宗师的实力了,可如今彭温韦流露出来的气势确确实实亦并非是天人宗师,这么说的话,要么是有心魔作祟,亦有可能是契机未到。但不管是哪个,恐怕此役过后不必多久大乾便会多上一个天人宗师。
彭温韦很是随意地走到地煞跟前藐视着他,说道:“把其他人的情报都供出来吧,我赏你一个爽快。”
“咳咳……”地煞咳了两口血,眼耳鼻亦是有着血丝渗出,他使着最后的气力直瞪瞪地逼视着彭温韦,有气无力地问非所答起来“世事无常,我今日才是懂了。咳咳……就说嘛,名震江湖的彭温韦彭大侠怎会,咳……自出道以来便是在不断地追杀于我,若非今日亲身见得你的真容我只怕是还不得而知呢,咳咳……哈哈哈!”
唉……
彭温韦心中长叹,大仇虽报,但却丝毫不见快感。袖子轻轻一挥,那压在众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势顿时云消云散,地煞七十二也全然瘫倒在地上,此时他们只怕是内伤颇重,若不是他们都有着精湛的修为恐怕早就命在旦夕了。
“杜大人,这些人便麻烦你了。”
“怎敢,是在下谢过彭大侠才对。”话还说着,杜绝已是对彭温韦作了个辑。
彭温韦连忙伸出双手将其扶起,说道:“大人毋需多礼,在下还有要事请求大人帮忙呢!”
杜绝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拍胸口应承下来“彭大侠请说,在下力所范围之事绝不推辞。”
“城东、城西亦是发现了好些地煞杀手,都已被在下的朋友所擒住了,此刻应是已经送往衙门了,杜大人你看……”
“彭大侠,你这个礼可有点大了啊!”话虽如此,但杜绝还是毫不犹豫地向身旁副官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