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妈的，给你脸了是不？楠哥和你说话呢！你他妈是哑巴了还是咋地？”见我没有反应，王全中过来推了我一把。

我胡乱应了一声。以往的经验告诉我，遇到郝楠这种小混混挑衅，你就不能搭茬。你越搭理他们，他们越闹腾得欢。只要你不吭声，他们觉得没意思也就走了。

“小逼你是不是牛逼了？楠哥问你话你还不答应？”王全中见我还没有吭声，伸出手捏住我的脸前后晃动，就好像在甩一双臭袜子。

虽然经常被他们欺负，但是此时此刻我依然倍感耻辱。可我任然不敢反抗。我知道郝楠他爸和学校领导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为了高中能顺利毕业，我没有反抗，但还是忍不住瞪了王全中一眼。

“咦？艹！小逼你真长本事了哈！还敢瞪老子！你他妈真以为巴结上冷凌那个骚货就万事大吉了？”王全中看见我居然敢瞪他，扬起手就给我一耳光。

我捂着腮帮子，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都是同学，客气一点嘛。”等王全中打完我，郝楠才假惺惺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他们只不过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郝楠示意王全中放开我，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朝后面伸了伸手，立刻有狗腿子给他点着烟。

“蒋天生，其实这次来找你也没其他事。就是听说你在冷老师这里打工，特意过来看看你。”郝楠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吭声。这家伙准没憋着好屁！

“看来你在这工作得不错啊，都能去得起绘声绘色了。唉，你们知道吗？我昨天在绘声绘色碰见蒋先生了。蒋先生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掏了三百进去了。”郝楠夸张地将昨天的事情和王全中他们说了一遍，激起了一片更为夸张的回应。

“早就知道冷老师家里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早知道我也来冷老师这里打工了！”郝楠一拍大腿故作懊恼地说道。

我还是没吱声，等待着郝楠的下文。

“我估计你在这儿挣得也不少了。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给我凑上一千吧！等我有钱了连本带利一块还你。”郝楠伸手给我做了一个花钱的动作。

我一个月才挣五百，就给郝楠他们一千？而且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出去吃饭，哪次不花个千儿八百的？他还差我这几个钱？这就是摆明了找我麻烦！

“楠哥，冷老师一个月才给我五百。而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确实没有这个钱。你看能不能少点？”为了还能在班里读书，我违心地选择了低三下四。

“艹你妈，你还敢顶嘴？有钱去绘声绘色没钱借给我们楠哥？”王全中上来就踹了我一脚，“楠哥和你借钱是给你面子，你有本事别出这个钱试试！”

“唉！全中，你听不出来蒋先生是和我开玩笑吗？冷老师怎么可能只给那么一点钱？”郝楠装模作样地拦下了王全中，“都是同学，蒋先生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全中你这样就太过了啊！”

“行，今天我给楠哥一个面子！你他妈要是凑不到钱试试。”王全中用手杵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行啦行啦。蒋天生咱们也处交了这么多年了。他是啥人咱们还不知道吗？他肯定能凑到钱的。再说他爸不是还开着一个小卖部吗？实在不行，叫蒋天生从他爸那里拿几条烟抽抽也行。”郝楠说道。

听了郝楠的话，他的那帮狗腿子沸腾了！有要中华的，有要黄鹤楼1916的，还有个傻逼要古巴手工制作的雪茄。真不怕吸了以后烂了你们的肺！

郝楠笑嘻嘻地看着他的一帮狗腿子闹腾。等他们闹够了，郝楠才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脸说道：“蒋天生，今天给冷老师一个面子，就不弄你了。我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做到啊！”

说完这句，郝楠就领着他那一帮狗腿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郝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蹲在那里抱着头生闷气。

我真得不能理解。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么郝楠要这么对付我？难道就因为我老实？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老实人，就注定要受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