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亮说:“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咱们领地没有发行过债券,这个信誉是个问题,更何况现在的局势……”
权广文说:“这个呢,还得靠立明。记得咱们国家最早发行国库券的时候,就带有强制购买的性质,特别是机关单位,企事业单位,你不买别人都低看你一眼,就算是现在,国库券是没了,可每年的各类公益捐款,都少你都得掏几个,记得我还在大学的时候,人家发起了一个叫什么“爱心一日捐”意思就是要捐一天的收入,而且每年都有。我们大学有几个年轻教师年轻气盛,硬顶着不捐,你们才怎么着……”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等杨立明和欧亮俩人的注意力更集中一些了才说:“每次捐款不是要贴榜吗?注明捐款人的姓名和捐款金额,这几位年轻教师没捐,可名字也给落在尾巴上了,但金额栏里,画了一个大大的0。”
“我靠,这不是侮辱人嘛!”欧亮说。
权广文笑呵呵的说:“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人家说,你确实只捐了零元啊,你看,捐款最多的排前头,依次往后,你们捐了零元,自然排最后了。而且也没侮辱你的意思,同样都是红榜,怎么就侮辱你了?至于你说些零元是侮辱了你,拜托,零元是你做的,可不是我们做的,你这是自己侮辱了自己。”
欧亮瞪大了眼睛时候:“这也行,还真是让人有苦说不出啊,这种缺德注意我看只有你们这帮研究法律的家伙才想得出来,说不定就是你干的。”
权广文长叹一声说:“还真不是我干的,我是那个被张榜的。”
杨立明在旁边笑了笑,然后说:“现在我们也得这么干了?”
权广文说:“没办法,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咱们手里不集中点物资,明天弄不好就要饿殍遍地,而且还有疾病,因斯莱克上校说又发现了五六个感染者,现在医院被烧了半边,医疗和收纳能力都下降了不少了,我还打算把领地里的所有黑医生都集中记起来培训了用呢,干的好的,事后给发执照。”
杨立明听到这个笑了起来说:“干嘛?你打算给那帮非法堕胎和治性病的发执照啊。”
权广文却很严肃的说:“还有非法治枪伤的,现在这些都是稀缺人才。”
杨立明停住脚步,现在他站在领地内最长最宽最笔直的“子爵大道”上,沿途望去,道路两边全是留宿的华人,他们面容憔悴,性情因为恶劣的环境而变的暴躁,他们为了一小块干燥的留宿之地而争吵,有的男人甚至在大白天毫不避讳的当街便溺。
杨立明自言自语地说:“这才是第二天,再不有点拿得出手的措施,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地狱。”
欧亮也道:“我也听说过,三天不吃饭,圣人变禽兽。”
权广文说:“那我们就试着做做救世的上帝吧。”
杨立明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他对权广文和欧亮说:“那咱们还等什么啊,走着啊,哥儿几个。”
“对!哥几个走着!”权广文在中间,杨立明和欧亮左右护持着,三人一起向着长长的街道尽头走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望东城的一个警长带了一队人,押着七八个华人,从码头一路到了西河封地,然后要求和领地内的长官进行会晤。
西河封地这次派出的代表是郑大川,他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快踩着福特纳军方划定的黄线时,福特纳士兵哗啦啦全把枪端起来指着他,郑大川就笑道:“距离这么近,我吐口口水都能喷死你们,你们信不?”
于是这帮士兵更紧张了,经过了一夜时间,瘟疫的传说又增多了不少,所以就算郑大川没带枪,他本身也被当成是生化武器对待。
在街垒后,负责支援的赵原骂道:“这个白痴,万一那帮福特纳白痴里有个紧张的,手一哆嗦,你丫就大川变死川了。”
不过对面负责会晤的警长到有几分胆色,而且很是公事公办,先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说昨天在码头抓获了几名华人,他们试图登船偷渡,但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昨晚趁乱从封地里逃出来的。经过体检,他们几人身体健康,是可以留在望东城的,但是他们几个坚持要回到封地里来,因此望东城警方希望封地能够对这几人进行接收。
郑大川一听说这几位是从码头被抓获的,心中就暗骂道:“我靠,欧亮派了几组通信员想混出领地去打电话全没成功,可这几位居然都溜到了码头,人才啊,不过也挺不是东西的,说逃就逃了,现在觉得外头不安全了又要求回来,什么玩意儿!”
不过心里骂归骂,但是权广文早就下令,无论如何,不能丢下一个同胞,于是就办理了接受手续,把那七八个人都接了回来。
尽管望东城的警长已经说了这几人做过体检,而且身体健康,但接回这边街垒后也要进行一个体检,这也是例行手续。谁知这帮人里有个五十多岁的戴着棒球帽的健壮男子忽然对郑大川说:“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
郑大川不知道这人是谁,就随口一句:“你谁呀,这块儿现在归我管,有什么跟我说,快说啊,不说是吧,不说我走了,我他妈忙着呢。”他说了真要转身走,却被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哪里是手啊,郑大川觉得那简直就是一把烧红的火钳,要知道郑大川也非庸手,也是百里挑一才进了工兵连的,这被一把抓住,疼不说,连挣了两下居然没挣脱,他慌了,以为这人和昨晚一样,是福特纳军方派来的间谍,于是就去拔枪,可手才接触到枪把又被那人按住了另一只手,然后听那男子说:“兄弟,我是特勤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