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一愣,随即脸颊发烫。
她想起来了,之前她问过平儿,她是不是有些水性杨花......
平儿责备道:“这下好了吧,腥也没偷着,不定宝二爷现在心里怎么看你呢,你......你也不想想,这青天白日的,要是给人发现,岂是玩笑的?”
王熙凤见平儿一边说,面上忍不住的红晕连翻出来,她心头倒也有些感动。
不过对于平儿的话,王熙凤却是一点不在意。
“枉自以往还觉得你聪明,怎么就没看出来,那小子绝对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这一点我看错不了......
至于今儿他怎么一点也没动静,我不知道,但是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不定那小子心中还在得意,自己魅力大呢,他还能怎么看我?”
王熙凤满不在乎的道。
平儿对王熙凤说的话还是颇为信服的,虽然不知道自家奶奶的自信从何而来。
因此她倒也循着王熙凤的思维想了想,低声道:“别是真的是年纪还小,所以......呀,要真是这样,你可真是......!”
平儿看向王熙凤眼神中,有一种严重的鄙视神色。
“屁!你没见他一听见宝丫头过来了,脸上那见猎心喜的样子?
要说他有心无力,打死我也不信,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当是袭人那几个小蹄子昨晚上把他服侍的太好了,所以他才.......”
“啐。”
平儿啐了一口。
王熙凤讪讪一笑,看了一眼外面,到底不敢再深入讨论下去了。
......
王夫人院的正屋,迎春三姐妹和宝钗几个正坐在一起说话,一边吃着果子。
王夫人则坐在里面的炕上,听着李纨汇报些管家的事宜。
自从王熙凤怀孕,贾母让她把管家的事交给李纨之后,直到现在还是李纨在管家。
不过,王熙凤出月子也两个月了,看样子也是时候拿回管家的大权了。
一时林之孝家的也进来了。
她昨晚帮着她男人忙了一晚上贾宝玉吩咐的差事,只是五更天过后在下房里将息了堪堪一个时辰就被人叫起来办事了,因此此时还半顶着熊猫眼。
她又是半老婆子,倒也无心用脂粉掩饰,因此府里逢人都被笑了好几拨了。
不过她倒也不觉得委屈,赖家一倒,她家男人可就是府里的头一号管家了。
自然而然,她就是府里的头一号的女总管了。
她进来是有正事要回禀王夫人:
“太太,前一阵叫买的十个小尼姑,十个小道姑,连新裁剪的二十份道袍都做好了,外面问是不是今儿就叫她们搬进园子去。”
王夫人点头:“既然准备齐全了,就叫她们搬进去吧,先熟悉两三个月,来年初娘娘就要归家省亲,就用得着了。
对了,我记得那种了很多梅花的栊翠庵还空着?”
“是的,不过我们倒也襄中了一个人物,是个带发修行的。
她本是苏州人士,祖上听说也是仕宦大家,因生了这位小姐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皆不中用,到底让她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才代发修行。
今年正好十八,法名叫做妙玉。如今父母都已亡故,身边倒还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服侍。
听说文墨也是极通的,今年才随着师父上京,在城外牟尼院住着,谁知她师父竟一病去了。
她本来是要扶柩还乡,只是她师傅精演先天神术,临终遗言叫她留在京中,将来自有一番造化。
她这才留下了。
若是咱们家能请她驻到栊翠庵去,必是极好的。”
王夫人听了,也觉得好,便道:“既然如此,怎么不接她来?”
“倒有一件为难,也有府邸去请过她,只是她说: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
王夫人越发觉得此人品性高洁,遂笑道:“她既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然骄傲些,既如此,干脆就叫外面下个帖子,正式请她吧。”
林之孝家的笑道:“如此,她当是无话可说了。”
林之孝家的出去办事去了,一会儿又有别的婆子进来回话、取东西等,倒把王夫人也不好坐着了。
宝钗因见王夫人忙了起来,便对迎春三个道:“咱们就先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去探丫头房里坐会儿吧。”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明朗的声音:“怎么我刚来,宝姐姐你们就要走了?”
众人回头一瞧,正是贾宝玉信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