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步步靠近,缩小我的包围圈。我保持着冷静,也在观察周围,是否留有空隙,能让我在几秒钟之内,迅速逃离。
“都别看了,青龙帮做事,不想死的,给我滚远点。”
很快,几百个吃货学生被他们驱走,留下乱七八糟、横竖乱摆的摊位、摊桌,还有地上乱扔的纸屑、酒瓶垃圾。
我被他们堵在这条街的死胡同,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冲出去。否则,我会被他们困在这里,乱棒打死。
王荃见我插翅难逃,手里举着铁棒,对我勾勾指,阴笑道:“给你两条路,第一赔偿我经济损失两千块,自断一条腿。第二,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命。”
事到如今,我只能服软,魂不守舍在他对我勾勾手指的示意下,吓得腿软,走到他面前。
王荃见我怂了,别提他有多高兴,一边对我指指点点,不知道说我什么好。一边,阴着脸,举起手中的铁棒,趁我不防,砸了下去。
而我,早就料到,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只是做做样子,靠近他。等他一挥手砸下铁棒,我一个虎爪,锁住他的右手,左掌劈在他的脖子上,快速将他打倒在地,夺下他手中的铁棒。
我出手很快,三秒钟之内做到麻痹对手。不过,三秒过后,我面对的是一群人的愤怒,举起棒子、砍刀,喊打喊杀,把我淹没在包围圈中。
我是凭着一股不怕死的蛮力,对付青龙帮这些没有王法的地痞流氓,和他们打了起来。以我一人之力,难以抵挡四面八方的乱刀乱棒。很快,我的防线被人突破,我接连被人砍了两刀,砍得我鲜血直流,后脑勺也挨了棒子,晕乎乎的。不过,我能忍受皮肉之苦,犹如一只沉睡被击醒的狮子,怒吼着,一棒子砸下去,把人给砸晕了。
李向东没有出手,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他坐在一边的摊桌吩咐老板来一碗牛肉面。他以为,一碗牛肉面的时间,就可以把我解决掉。却没有想到,我是死咬一个口子不放。尽管我的后背被人砍了好几刀,衣服湿透透的,被鲜血染红。不过,我连眉头不皱,对准挡在我前面的人,拼力厮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倒在我棒子下的地痞流氓,一个个横七竖八昏死在地上。我是踩在他们的“尸体”上,继续突破那道口子。
终于,在我彻底失去理智、动了杀人怒火的杀气,以常人难以控制的爆发力,撕破了口子,让我看到一线生机。
李向东吃了一惊,突然站了起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眼睁睁看着我,从一百多人的包围圈,撕破一个口子逃之夭夭。然而,我没逃几步,就向他奔来,短短十米的距离,我手里举着铁棒,是在他没有做好防范准备的情况下,要给他一个致命之击。
面对这种情况,李向东是没有办法从地上捡起砍刀阻挡我的杀戮。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看着我,随时躲避我手中挥下的铁棒。
当然,我只是做做样子吓唬他,我这棒子把他砸中,挡在我前面的是一排难以通行的摊桌,妨碍我逃跑。于是我,一个转身,横穿马路,一辆汽车鸣笛极速奔来。
幸好我反应及时,连蹦带跳躲过一辆辆汽车刹车失控撞了过来。我算是死里逃生,在车水马龙的车流声中拖着疲惫重伤的身子,捡了一条命。不过,后面追我的人可就惨了,一个个被碾压在车轱辘底下,被撞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操,让他给跑了!”
隔着二十米宽的六条车道,对面的李向东把砍刀重重地丢在地上,指着我骂骂咧咧道。
我在他的对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今日之仇,来日十倍奉还。我若活得安好,你便鸡犬不留!
我拖着受伤的身子,还好我的书包替我挡了几刀,这才不足以造成我致命的伤害。不过,我的右肩被砍了一刀,伤到了筋骨,鲜血如注染红了我的后背衣裳。我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这种刀法是想把我的胳膊卸掉。
这一路走着,血肉模糊的我,衣角滴着血,一点一滴滴在我的身后,可把路人吓坏了。我假装是出车祸,走路一瘸一拐,在不求助别人的帮助下,回到住处。
在回家的路上,我把身上的血衣扔进了垃圾桶,偷了别人一件晾晒的衣服。我现在还不能让师父,发现我身上有伤。毕竟,他老人家岁数大,禁不起惊吓。
等我回到住处,我习惯性地嚷嚷道:“师父,我回来了!”
“臭小子,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惹事了?”
“没有,我和几个同学在外面吃夜宵,说说事聊聊天,回来晚了也很正常嘛!”
屋子里的光线不太好,点了一根蜡烛,我是背靠着墙角,不让师父发现端倪。不过,我还是低估了师父的感知力。
师父的道行很深,我身上流了很多血,血是人的生命力,失血过多,不仅导致人体匮乏,还会导致人的气神不聚。师父是修道之人,能够轻易捕捉到和他保持五十米的气神,从而判断一个人的生老病死。
因为我失血过多,生命体很弱。尽管我是咬着牙坚挺,打起精神,把痛苦排除在体外,恢复五脏动力。不过,我的气神就像一盘散沙,被伤痛无情地冲散。
师父盯了我一眼,愣了半天,什么也没说。我在心里发慌,该不会被师父发现了吧。
“很晚了,早点睡吧!”
师父的一句话,把我的思维打乱。我木讷地点着头,哦了一声。
于是我,带着伤痛,躺在床上。闭眼就是师父摸不透的神色,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尽管师父什么都没说,可我,还是觉得瞒不过师父。师父说,我是一个不安与现状的人。因为我的不安,总会给师父惹来麻烦。这一次,我没有连累师父,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师父把我拉扯大,他的年纪大没有子孙孤家寡人一个,把我留在身边,某种意义来说,就是为了死后能有人替他收拾尸骨入土为安。而我,这一次,没有考虑后果,与人结仇拼死拼杀,完全没有意识到,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师父怎么办?
他老家人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我早点休息,是给我独立的思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