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一家绸缎店,因为是新年头,顾客不是很多。店小二见有人来,十分热情的招呼:“客官需要什么料子?”
两人并没有买布的兴趣,但为了打听消息,只有做买卖才能搭上腔。罗宏指着一种面料说道:“这面料多少钱一尺?”“这种中档的丝绸面料,两百钱一尺,客官想要,一百八十钱一尺。”
罗宏说道:“年前买了两段面料,三百钱一尺,拿回去老婆数落了我一顿,说我买贵了。我当时发了一通脾气,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小二说道:“那你一定不是在这里买的。”“你说对了,本来是要来徐家集买的,听说这里有打斗,不敢来,多花了钱不说,还被老婆数落一番。道听途说,结果吃了大亏。去年年底,徐家码头有没有打斗啊?”
店小二说道:“去年腊月二十八,徐家集来了许多道士,他们是第三次来。那些人横蛮得很,方宝成带着一帮人,跟他们打斗了一个上午。对方死了一人,然后道士们灰溜溜的都走了。”
罗宏说道:“打了一天,那还了得,幸亏没有来,撞上这种事,说不定会殃及池鱼。死了人,官府不追究啊。那人是谁?他的家人就不会去官府告状吗?”
店小二说道:“听说是君山水寨的寨主,一个强盗头子,敢到官府去告状吗?那不是等于惹火烧身。这样的蠢事,没有人会做的。”
为了将谈话继续下去,罗宏指着刚才说的那种面料说道:“将这面料给我来一段,我用来做一件长衫,需要多少,你就撕多少。”
店小二说道:“你这身材,得一丈三尺,一百八十钱一尺,得两贯三百四十钱,你给两贯三百钱好了。”
罗宏付了钱,拿过布料说道:“店家真会做生意,我下次还会来买。我听说衡山的道士都是练习过武艺的,他们到徐家集来闹事,是有备而来。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将他们打败了。”
店小二心情好,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却装着十分清楚。他笑着说道:“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叫方宝成。一身的本事,双眼能发出闪电一样的白光。那些道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个灰溜溜的跑了。还有几个帮手,徐长庚、学堂的陆老师,还有一帮王富高老师带的徒弟,武艺也很高,衡山的道士,装模作样还可以,动起手来,就不行了。”
他说的这些人,两人都不知道。尚江说道:“有没有一个叫田乾真的人啊,听说他的武艺特别高。”店小二没有参加洞庭帮,也没有去过打斗的场面,不可能知道详细情况。他摇着头说道:“没听说过,啊,不知道的,我不能乱说。不过有两个骑白马的人,一男一女,在方宝成家做客,今天走的。”
店小二知道的就这多,两人觉得没有兴致再问了,他们出了店铺,详细寻问了市面上的几个行人,但那些人知道的也不多,他们的说法与店小二说的差别不大。访察的人虽然很多,但没有找到知情的人,结果都是一样。也没有见到楚文彬和陈收,没有打听到真实情况。
岳阳城内兴旺绸缎铺的小二吴六,在柜台上站了三天,无人问津。虽然是大年头,但也不能算是淡季。许多外出挣钱的人,年底才回来,年初正是花钱的时候。他痴呆的站在柜台前,想着心事。往年的这个时候,生意并不清淡,今年竟然没有一个顾客蹬门。而隔壁新开业的时尚绸缎铺的门前,却是顾客盈门,人门拿着布料喜笑颜开的从里面走出来。
吴六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人喜气洋洋,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年奇了,这新开的铺子,施了魔法,将人都拉到他的门前了,他那里络绎不绝,我这里门可罗雀。如此鲜明,是他们的来头大,还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