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喊了两声,安伯急忙从宫廊那边过来,素来知道这种时刻王爷喜欢清静,安管家也很知趣的退却一旁,此刻忽然听到王爷怒唤,他连忙走过来,“王爷?”
“啊!王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安伯发现王爷腿上湿漉漉一片,连忙蹲下揭开毯子,却发现长袍下也被打湿,安伯这下可急坏了,王爷的腿是受不得寒的,这大冬天的,被湿毯子这么一盖,若是害王爷诱发寒疾那他可真是以死谢罪了。
安管家急慌慌的推着祁丰楼的轮椅下了城墙,“王爷,老奴这就去找件干净衣裳来。”
“不必了,直接回王府。”此刻的祁丰楼心情差极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唇色有些开始发白。
“哦,也对,马车上有备用的薄毯,那我们赶紧出宫!”安总管扶着祁丰楼。
宫宴还未结束,丰王府的马车便急急从宫门驶出。
这厢紫宸宫大殿上,祁颜丘与众后妃臣工,推杯交盏正是热火朝天。
户部中书姚敬毅之女姚玉蓉在一干献艺的准秀女中拔得头筹,得到皇帝点名钦赏,太后也是乐呵呵地十分满意。
不过枪打出头鸟,如此一来这个姚玉蓉算是被丽妃淑妃等人给盯上了。
到了宫宴尾声,祁颜丘对百官大行赏赐,携文武群臣和太后众妃登上宫墙城楼与民同乐,在爆竹声声中迎接新年子时的到来。
“咦!怎么不见丰王呢?”一位大臣忽然道。
“丰王早走了。”另一臣子撇嘴道。
然后文臣中便多出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诸如‘丰王藐视王权’啦,‘丰王无视皇威’啦,居功自傲评语。
祁颜丘站在群首,耳中听着身后的低声议论,嘴角一勾,这样的声音最好是越多越好,盛极必衰,祁丰楼仗势居高,引起一些文臣心中不满对他是十分有利的。
御案上压下来的奏折堆积成山,全是关于赣州旱灾的折子,灾民怨言宰地方郡县官员和特派钦差都快压不住了。
祁丰楼目空一切我行我素惯了,不少保皇党是对他十分不满的,这次如若能集结起大部分支持的势力和声音,顺势指派祁丰楼亲自去治灾,这个烫手山芋一接,无论如何,都能打压他一番,即便不能,就他那病怏怏的身子,拖也会拖垮的。
祁颜丘心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丰王身体情况特殊,先行回府也无妨。”太后慈和道,仿佛是真的在为丰王雷厉风行的行为开脱。
沈碧君站在祁颜丘侧边不远处,看着他状似宠溺地搂着丽妃的腰,两人亲密私语,但她冷眼看着,却知道祁颜丘并不是真的对这丽妃有多么独特的感情和喜欢,而是主要冲着丽妃的父亲陈大人才给了丽妃如此高位和风光无限的宠幸。
可笑丽妃不知情还沾沾自喜。
所以,她对这丽妃亦并没有什么动作,造作的女人自有天收,何况收拾了这个女人也不会让祁颜丘心里起多大波澜,反而还脏了她的手。
祁颜丘在跟丽妃亲密私语的间隙,也会在无意间扫一眼面无表情的沈碧君。
不过当他毫无意外地再次扫到的是她那从无改变的漠然表情时,他便更加起了对丽妃挑逗的心思。
有时候,女人蠢一点也不是不好。
撒完气的洛鄢之心情大好,没有再回紫宸殿去,而且准备直接绕回自己的静心宫。
她悠闲地哼着小曲儿走在宫径小道上,忽然斜刺里站出一个人来,半明半暗的宫灯下那人面容看不太清,她一惊,“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