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几人都没再来,吴翠兰担心了几天也就放下了心。柳清心里却是清楚这事怕是还没完,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虽然几个小混混她没看在眼里,但是有时候这种小人物耍起无赖来也是一件头疼的事,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随机应变了。柳清感叹,权利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至少现在种情况下她觉得好,但是心里还是对这些还是敬而远之的,古往今来最终能站在权利中心的又有多少,其中的艰辛和付出的代价是无法想象的,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想平淡的走完的这一生。
这几天客人越来越多,几人忙的昏头昏脑的,柳清也没心情想些乱七八糟的了,一心做起她的小生意来。虽然忙碌,但是柳清觉得很满足,这是她小小的成就感,这感觉没持续几天,就听到街上流传上头要派人下来了,这几天估计就会到桃花镇,这个消息一经流传开来,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眼里都出现了一丝希望,一扫之前隐隐的颓败,街上有些热闹起来。柳清有些诧异的挑挑眉,没想到随口一说竟然成真了,但是她也没放在心上,若是上头派来的是个干实事的,那自然是百姓的福气,若不是,那只怕又是一场劫难了,随即她就把这些杂念抛在了脑后。
没过几天就有公告张贴在镇里的告示栏那,整个镇子里的人在议论起来,柳清听到那些来吃饭的人多次说起过,好些人跪在告示栏那热泪盈眶。柳清被这种氛围感染,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起来,毕竟柳家村也被大水冲了,若是靠村里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样,况且在镇里的这些天看着靠在墙角的那些别村的村民,柳清心里实在不好受,现在总算有了希望,希望来的是个把百姓放在心里的好官。吴翠兰和柳明武更不用说,两人激动的晚上都要睡不着觉,做什么都浑身是劲。
至于小宝,被一家人商量着送去了学堂,把他开心的晚上缠着柳清学了半天的字,柳清更是熬夜给他缝了一个现代的背包,上面秀了一个卡通的小猪,虽然缝的歪歪扭扭的,小宝还是欢喜的不得了,晚上抱着怀里不撒手。等到了去学堂的日子却闹了别扭,一家人把他送到学堂,小宝紧张的不肯撒手,嚷着要回家去,柳清安抚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拉着她的手,泪眼汪汪的进了教室。
这天,柳清在摊子前和吴翠兰说着话,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呵斥声,紧接着十几匹马从眼前快速的略过,马上的几人穿着官兵的服装,一手扬着马鞭,身后还跟着几辆华贵的马车疾驶。
“莫不是上头治水的人来了?”柳明武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有些激动。
“看样子是了,咱们这里可见过这么好的马车。”吴翠兰拉着柳明武的衣袖,手紧紧的拽着。
街上一些人也议论开来,羡慕的看着马车远去。接下来几天镇里总是可以看到马匹从街道上跑过,那华丽的马车出现了几次就再也没出现了,有谣传说那里面坐的都是京城里来的大官,严顺也有几次说起,柳清每每不可置否的一笑就忙自己的去了。
“姐姐,夫子说京城来了大官,都说可威风了,可惜我在学堂不能一睹其风采,哎!”
晚上,小宝洗了澡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起来,一张脸皱的跟包子似的。柳清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边道:“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小宝翻过身来趴在床上,两只手支起下巴道:“姐姐你看过那些大官吗,我在学堂听他们说那些官老爷可凶了,眼睛一瞪就吓得人尿了裤子。”
“姐姐没看到呢,那官老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怎的说的跟那索命的阎王似的。”柳清笑起来,头发披散在胸前。
“是真的,林凡说他们村的就有人被关了大牢,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小宝撅着嘴巴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认真。
柳清想了想道:“小宝,有些事不一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有自己求证过,亲眼见到过,怎么就能确定是事实呢?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明白吗?”
小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些羞愧的道:“小宝知道了。”
柳清顺手揉乱他的头发,看到他鼓起的腮帮子立马捏了捏。小宝轻哼一声,拿过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起还有些湿漉漉的发,柳清的一颗心顿时就暖了,一双眼露出柔和的神色,闭上眼享受着弟弟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来,细密的雨丝飘在空中。柳清撑着伞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那像雾般的雨丝,丝丝缕缕般的飘下来,落在她的睫毛上染上一层细密的雨珠,柳清眨了眨眼道:“娘,好了么。咱们该走了。”
吴翠兰的声音从屋内隐隐约约的响起,不一会就穿着一件藏青的夹衫出来了,嘴里嚷着:“这鬼天气,怎的又下起雨来了,他爹,你多穿些,小宝,别缠着你爹,你也添些厚衣裳。”
“娘,我穿的多着呢!”小宝从屋内探出头来扯了扯胸口的衣裳给她瞧。
“好了,好了,娘晓得了,快些拉起来,别凉着了。”吴翠兰给他拢好衣裳,又屋内催了催“你磨叽啥呢,还不快些,小宝该去学堂了。”
“来了,来了。”柳明武从屋里跑出来,对着吴翠兰笑起来。
一家人收拾好了就把东西搬上车出发了,柳明武和吴翠兰去摆摊,柳清就送小宝去了学堂,一路上小宝背着他那小书包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