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本就不是苦口婆心之人,吕布打定主意宁死不从,王越也不强求,二人交谈之下,不自觉的谈到了剑术与吕布的地板制服战法。
“早闻雁门老友所言,吕奉先有种地面擒拿技巧,今日一见,果然精妙得很啊!”聊到武艺,王越不禁对吕布地面束缚战法,满口赞叹。
雁门老友?莫不是郭缊?想到自己与赵云在郭缊府上对垒,也是以地面束缚略胜赵云,心中早已笃定此事。郭缊为一方太守,王越官至虎贲中郎将,二人识得,也不奇怪。
“帝师可是有意随我倒地,要看看这地面擒拿?”吕布有此一问,皆因先前与王越交谈剑术之时,王越屡有点拨都让吕布觉得王越剑术,不只有刚刚与自己对战时那么简单。
吕布有此一问,王越倒是不好答了。若是点头称是,难免有托词之嫌,想着,王越说道:“天子面前,岂能有意为之。奉先武勇之人,路数自成一派。本官不识奉先路数,奉先却识得本官路数,安能不败?”
对于王越的话,吕布将信将疑。王越是莫休的师傅,胜莫休之时,吕布尚未感觉如此轻松,想着,吕布将王越暗暗的放入自己拉拢的名单之中,但是王越为帝师,灵帝对他颇为敬重,此时还需一个适当的机会。
灵帝归去之后,便在御书房将此事说与常侍赵忠。灵帝入宫为帝之时,不过十一岁,可以说是由赵忠等一众宦官抚养长大的,凡有心事都会说与赵忠。
吕布之名,赵忠屡有耳闻,都是出自灵帝之口。近来灵帝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灵帝若着吕布为领兵将领,行托孤之事,赵忠决不答应。现朝廷兵权,集中在宦官蹇硕和外戚何进手里,怎能让吕布来分一杯羹。
如今,灵帝欲着吕布为太傅,名为老师,但是赵忠明白,其实也就是个保镖,毕竟刘协年幼,若要习武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远不能上阵杀敌。
想明白这单,赵忠倒想去见见吕布,若是可以拉拢之人,到不妨想办法说服吕布,为这太子太傅。
当然,这话赵忠是不会告诉灵帝的,赵忠只说:“待微臣去劝劝那吕奉先。”灵帝应允之后,便去后花园寻吕布。
赵忠常年侍奉灵帝,虽然跋扈,但不流于表。见吕布恭敬施礼,吕布还礼之后,赵忠对吕布说道:“吾乃常侍赵忠,可否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吕布闻赵忠言,望向王越,王越知趣的离去之后,赵忠尽去左右,对吕布说道:“陛下近日龙体欠安,对将军有托孤之意,将军未允,陛下甚感遗憾。本官深知龙恩浩荡,敢问将军何以拒绝圣意?”
原来是当说客的,吕布见赵忠面向不似奸邪,也闻灵帝常说赵常侍是我爹,觉得他应当真是为灵帝着想,不禁将这大汉权臣想简单了。稍加思量,吕布对赵忠说道:“并州四战之地,若无吕奉先,并州危矣。然陛下身边有赵常侍等名臣辅佐,少个吕奉先,又有何妨?”
赵忠那可是深谙察言观色的人精子,见吕布所言虽语气诚恳,但是表情神态,却有故作之嫌,知吕布言不由衷。想来,他自觉已看透吕布心思。太子太傅、乃至帝师,名虽尊贵,却只是虚衔,并无实权。
然京师之地,党玉林里、派系众多。吕布出身寒门,在京师并无根基,岂敢留在这是非之地?他日灵帝若真病故,纵使吕奉先大汉第一高人,又安能抵御千军万马?
想着,赵忠不动声色,继续试探吕布道:“本官虽未到过并州之地,也知并州苦寒,常年与胡人为伍。吕将军当真不想入京师,谋一高官?”
“谋一高官?”吕布略显惊讶的复述了一下赵忠的话,吕布虽然对京师官治不是很熟悉,但也知这太子太傅,可不是什么高官。更何况京师洛阳是宦官、外戚的天下,真为高官,也不过一虚衔。
赵忠见吕布面露惊讶,对吕布说道:“吾乃陛下贴己之人,自有举贤之责。吕将军不如暂且为这太子太傅,待时机成熟,本官可推举将军为一要职,届时你我同心,必能匡扶汉室。”
匡扶汉室?我看是祸乱朝纲吧!吕布听出了赵忠的拉拢之意,方才明白,这赵忠不简单。想来这赵忠劝说为假,拉拢为真。若是拉拢不得,别说太子太傅,就连并州刺史,也是没影的事。
想着,吕布对赵忠拱手道:“承蒙常侍抬爱,吕某本该却之不恭。但家小妻儿、部下、老友皆在五原之地,若我不在,恐外地滋饶,至亲蒙难。”
说完,吕布见赵忠眼神乱瞟,似乎在思量吕布所言虚实。吕布见状,索性将事情挑明了,对赵忠说道:“吕奉先非是迂腐之人,自知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实则……”
“知道就好!”吕布还没说完,赵忠连连摆手,对吕布说道:“时辰不早了,本官要回禀陛下了,不知吕奉先可愿为太子太傅,兼领并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