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一睁眼看见床前的脸如锅底的安三老爷,就忍不住怕得直打颤:
“老爷,我前两日刚去烟霞阁,还在那儿吃了茶,我不会也……”
安三老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有些发懵,从听到这消息起,他心跳就没停过。
他似对徐氏的话充耳不闻,只管原地踱着步子自言自语:
“不对劲,很不对劲,有问题,一定是安二怀疑上柳氏了!”
他越想越觉得只剩这个可能!
不然好端端呆在烟霞阁的柳氏怎么会染疫呢?
徐氏一听更加骇然,倏然坐起身子:
“怎么会?怎么可能?难道柳氏自己搞错了?那衣料明明是该送去惠若阁的!”
安三老爷只觉头一阵一阵发晕,这招好狠!
安二定是怀疑上了柳氏,不,敢这么做就绝对不是怀疑,而是有铁打的证据!
他以柳氏为饵来钓出自己!
想到他们一家与柳氏的密切往来,不由腿有些发软,那疫情传染有多厉害他是清楚的!
他停下来扶住桌沿:“当务之急是拿到药香保命要紧!”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柳氏若是死就死了吧,别把他们一家给牵扯进去就行!
徐氏还在不可置信的反复念叨:“得给柳姨娘也送药去啊!”
安三老爷脸涨得发紫,低声怒斥:
“蠢妇!你还不懂吗?老二就是在等人去送药呢!你现在送过去,立马就撞网上了!”
徐氏想着怀胎六月的柳氏,心头一阵一阵哆嗦,刚喝下去的凉茶顶得胸口直反胃:
“可她还大着肚子呢,那可是老二的骨血啊!老二就能那么狠?”
安三老爷冷哼一声:“他可是那老贱人的儿子,他们从来都是六亲不认,能不狠吗?”
“当初父亲被山贼劫持困于松岗山,她明明可以拿出银子去换回父亲性命,却偏偏要报官!”
说到往事,他眼内充血,额上青筋直冒:
“他们那支安家人的性命是命,我们这支就不是吗?为他们做牛做马,到头来命还不如几个银子值钱!”
“老爷。”徐氏顾不得愤怒,脑子里胸口里全是恐惧:“那我们怎么办?让香坊送药来吗?我就说让你提前备下点药,以防万一,可你看……”
“那药刚刚出窖,那边早被看上了!怎么送!”安三挥着拳头打断她,又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二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奸猾?”
他想起柳氏养胎的怪异,心往下直沉,老二应该在那时候就发现了柳姨娘的不对劲了!
到底从哪儿露馅儿的呢?
他派去江南的人也都被他们的人干掉了啊!
若是他知道一切是因为绑了灵芝露了踪迹而起,当会后悔不已吧!
徐氏再无他法,软软瘫坐在床头,面色惨白。
“老爷,太太!”有丫鬟在屋外喊着,声音中有些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