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孟佗躬身一礼,说道:“大人真是天纵之才,竞能瞬间想出如此奇妙主意,真令马腾茅塞顿开。
如此一来,张掖财政困难之事可迎刃而解,我亦无须再为此事发愁。再次多谢大人!”
若换了旁人在孟佗跟前说这番话,孟佗能一脚将他踢将出去!
你道为何?孟佗本意,是让马腾以郡里名义出面经营,所获之利,却是他们几个人平分。
若是都上缴郡里,那可是个填不完的窟窿,他能得到个啥?
然这孟佗自上次到居延见过马腾一面之后,对这后起之辈所知甚深,知道马腾于仕途一节完全是个青瓜蛋子,里面的弯弯绕根本啥也不懂!
再说,这个事到底能不能成,尚在两可之间,现在根本没有必要计较。
等他弄起来以后,看看情况再说。若是不成,提也别提;若是好了,少了我那一份,门也没有!
孟佗心里瞬间打定了主意,笑道:“忧国忧民,乃是我等的本份。你现在也不用谢我,到时候究竟弄得怎么样,现在还不得而知。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马腾从身上抽出一份礼单,双后交给孟佗。这是与钱丰等人商议好的,特意送给孟佗作为致谢之资。
孟佗接过一看,不过是一些皮毛之类。本欲收下,脑筋突然一转,却又说道:
“你上次已送我许多,我都托人送往京城,给了张常侍大人了。
按说这些我应该收下,不过我觉得你这次进京,花费肯定很多。
你又是刚出茅庐之人,家境也不宽裕,手头上一定很紧张。
这些东西,权当是我收下了,我再转赠于你,当作进京之资吧!”
马腾一楞,以为孟佗嫌少,忙说:“大人莫非嫌少?我这里还有一点,一并送给你吧!”
孟佗把眼一瞪,唬着大脸说道:“寿成怎么这样说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知道,外面有人在传我的瞎话,说我这个人贪财。
但我有我的原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拿的一分不少,不该拿的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保证眼睛眨也不眨。
有人曾写过一首诗,我光记得前两句,叫什么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我觉得说的就是我!”
说过这里,孟佗突然换了口气,诚恳地对马腾说道:“寿成啊,今天就咱俩在这里,我给你说实话。
我本是一介白身,因交结上张常侍,一下子升任凉州刺史。
别人怎么议论我不管,他们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既然能到这里做官,那说明了我就是有这个命。要不那么多等在张常侍门口的人,其中比我有钱的人肯定很多,为什么他们都进不去,单单我能进去?
这就是命,不服是不行的。
我也知道,这辈子能做到凉州刺史这个份上,我也知足了,再往上,那就不是我能担得起的。
若不是为了能提携你们这些晚学后进,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巴结那些****的!”
马腾道:“大人拳拳之心,我等十分感激。马腾有生之年,不敢有忘。”
“看行动,看行动!”孟佗迭声说道,“我这个人,看人一贯的原则就是听其言观其行。
听其言,就是看他的态度;观其行,那就是要看他是不是能够言行一致。
光说不练,那可不是我孟佗圈子里的人。”
马腾道:“大人放心好了。我马腾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言必行,信必果。”
“我知道。”孟佗说,“我这人看人很准的。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拿出自己的老关系使劲地帮你,咱俩才能在这里心贴心地说些知己话。要不我闲得没事在这跟你胡扯?”
马腾说:“刚才大人说我这次进京要花费很多。真的需要很多吗?我算着没有多少啊?”
“噢,”孟佗道,“你是怎么算的?打算串几个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