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时代是门阀政治的巅峰时期,官员非富既贵,官场风气奢侈。谢安每顿饭都要丝竹伴奏、歌女伴舞。著名书法家王羲之服装饮食和皇帝相同。造成这样社会风气其实还是有原因的。当初晋武帝统一全国后,奢侈成风,大臣们把奢侈当作体面事,比富、斗富。在京都洛阳,当时有三个出名的豪富:羊诱、王恺、石崇。羊诱、王恺虽为外戚,权力比石崇大,但不如石崇富,心中一直不服。这许多钱是哪儿来的呢?
原来石崇当过几年荆州刺史,在这期间,他除了加紧搜刮民脂民膏之外,还干过肮脏的抢劫勾当。有些外国的使臣或商人经过荆州地面,石崇就派部下敲榨勒索,甚至像江洋大盗一样,公开杀人劫货。这样,他就掠夺了无数的钱财、珠宝,成了当时最大的富豪。(想必这个典故大家都知道,详细话可见百度)
此时湖心亭设宴,虽然没有后世的桌椅,只有矮榻和案几,但是这木料不是沉香木就是紫檀木,镂空花雕不知费了匠人几许心血。亭子四周还用珍珠做了珠帘,美丽妖娆的侍女,把龙延香碾碎了添进红泥炉中,青白色的淡烟消散,馥郁的香味轻拂着四人三万八千个毛孔,直如身处仙宫神阙。
虽然宴名鱼脍,然而佳肴却连珠般端上。清蒸青石斑、清蒸武昌鱼、貂蝉豆腐、西施舌、酿糖藕,虽然不比后世的菜式复杂多变,但胜在食材新鲜无污染,烹制精工细作,味道十分可口,更有从万里之外运来的葡萄美酒,被装在银镶八宝壶中,由年方二八的佳人素手执壶,斟入宾客面前的琉璃盏。
别说这一宴,就算是任何一道菜,都足够寻常人家一年生活了。
李静姝双眼一眯,弯如弦月,笑笑地道:“诸位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雅士,不如今天行酒令?”
郗超道:“如此甚好!”
习凿齿道:“亦可!”
桓温道:“汝愿为酒令!”
“当然!”李静姝笑道:“酒令大如军令,不论尊卑,唯我是主,违了奴的话,是要受罚的!”
众人皆哄笑。
桓温道“汝是作赋还是行诗,再或者行拆字令?作赋的话彦威定拔头筹,若论行诗,嘉宾为最,温只有拆字令尚可!”
“不!奴偏不依!”李静姝道:“咱们来比射箭!”
李静姝刚刚说完,众人哈哈大笑。习凿齿则大窘。
要说桓温这可是十八岁就敢十五岁时就手刃杀父仇人,弓马武艺,样样精通。至于郗超也是文武双全。李静姝不爱红妆,惟爱武装,虽然臂力有限,张不得强弓,然而一石以内的弓箭,却可以做到例无虚发。
唯独习凿齿虽然粗通剑术,却骑不得烈马,挽不得强弓。
习凿齿连连摆手道:“终是不妥,彦威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