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治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若是带着田家军两千余人投降,结果会怎么样?”
赵彦夫问道:“那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龙治沉吟道:“咱不奢望成为封雷那样的六品别部司马,但是最次也会封一个七品军候吧?”
“不错,你们想想!”龙治接着道:“以咱们现在的兵马整编下来,最好可以凑两部四曲,弄不好咱们也可以像封雷一样,混一个六品别部司马。最次也给咱们一个军候之职!”
杜访担忧的道:“可是,陈参军并没有向咱们许诺什么啊?”
“你是不知道啊,这当官的人,向来如此,无论说什么话,都是云山雾绕的!”龙治显摆道:“他们绝对不会轻意许诺,更不会把话说透。其实陈参军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白了,死军的统帅与田帅有旧怨恨,他们不会招降田帅,而是想让田帅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罪名足够大,就可以将田帅抄家灭族了。估计是田帅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赵彦夫道:“龙兄弟,你的意思是?”
龙治阴狠狠的道:“他田某人找死,咱们也不能拦着,甚至还可以借他的人头,染红咱们的晋升之路。若是咱们突然发难,夺得田家军兵权,最少也可以分封七品军候,弄不好还可以混个六品别部司马!”
“七品军候!”其他三个豪帅眼中精光流转,兴奋之情胜于言表。
“干了!”杜访兴奋的大吼道:“他母亲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拼了!”
“七品官,足以告慰祖宗了!”赵彦夫道:“这些年,他姓田的从来不把俺当人看,要打就打,想骂就骂,把俺给他当成牛马使唤。”
“横竖不就是一死吗?”张耀宗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凭什么俺老张家就不能出一个七品官?”
龙治道:“咱们就……这么办!”
“好!”
……
死军大营,中军帅帐,十几牛油大蜡烛把整个大帐照耀得灯火通明,高敬宗不时的摆弄着籍戡的行军地图。这个时代的行军地图相当粗疏,高敬宗事实上并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看着地图上的斜刺里的一条线道:“籍叔,这里是指?”
“这是汴河。”
籍戡顺着高敬宗手指的方向望云,突然道:“这是汴河故道,就连野狼谷都是汴河故道,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汴河改道了。”
“籍叔,你的意思是,汴河原来可以通向野狼谷吗?”高敬宗道:“咦,这里怎么没有联在一起?”
在后世,淮河和洪泽湖是联在一起的,可是在这个时代淮河距离破釜塘足足有三指宽的陆地相连。其实高敬宗也不想想,如果淮水和破釜墉真正相连,田豹岂会以步行进攻?而不是乘船而来?
历史沧海桑田,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曾经的河流早已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