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无论怎么去粉饰,都无法去掩盖其血腥的本质。同理,在世界民族之林,一个民族想要崛起,必定踏着一个或无数个民族的尸骨。如果把民族缩小百千万倍,一个集体要想要崛起,同样也要去完成血腥的原始积累。
在这些原始血腥积累过程中,往往伴随着血腥的杀戮、劫掠还是有的是赤裸裸的惨绝人寰。困在胡光所部建造的临时大营,田家军辛苦一夜,渐渐获得了他们足够饮食的清水,但是田家军并没有走出困境。反而从一个困境陷入另外一个困境中,那就是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田家军出兵攻打籍字营,准备并不充分,至少他们并没有算出敌人会有多少兵马,也没有算出敌人有多少实力。
当然这种结果是注定要悲剧的,如果田家军是一支成熟而又精锐的军队,遇到这种问题,也可以咬牙坚持过去,哪怕坚持不过去,也可以困兽之斗,崩掉敌人几颗牙齿。在永兴二年正月里发生的廉台之战中,冉闵犯了轻敌大意的战略错误,不足万人马孤军陷入十四万燕军重重包围之中。然而就算在魏军这种危机的情况下,魏军仍没有放弃,而是顽强战斗,甚至冉闵和魏军都冲到燕军中军位置,重创慕容恪的参军高开(前燕王慕容皝心腹大臣高诩之子)中伤慕容俊的五弟慕容德、六弟慕容垂。
然而,冉魏国军却是一支有灵魂、有思想、有信仰的钢铁部队。哪怕他们身陷重围,哪怕他们以弱敌强,哪怕他们毫无胜算,可是他们却顽强的战斗的最后一兵一卒,宁死不降。然而田家军名为军,事实上却已经脱变成了一支普通的地主武装,混吃等死,有奶便是娘。
高敬宗回到自己的小帐篷的时候,业已吃饱喝足的胖子陈应正在呼呼大睡,不时的打着呼噜,有时鼻涕还吹着泡泡。
“胖子,快醒醒!”高敬宗轻轻的喊道:“快醒醒!”
差不多嚎叫了一柱香的时间,陈应这才悠悠转醒。陈应神情幽怨的看着高敬宗道:“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吗?”
高敬宗摇摇头道:“我有一件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陈应纯粹是一个闲着无事的阔少,对于生活中的冒险和挑战非常有兴趣。
高敬宗正色道:“我刚刚向籍帅举荐你为我们死军新任记事参军,代表我们死军,前往敌营,劝田家军投降!”
“仕么?”陈应一激动,涂抹都喷了高敬宗一脸,陈应错愕道:“你让我去劝降田家军?你脑子没病吧?我恐怕还没有走到他们营门口,就会被他们射成刺猬。”
“如果是今天之前,田家军绝对不会投降,倒非常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听说有死军的劝降使者,肯定毫不犹豫地一箭射了过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领教过了我们死军的厉害,发现我们死军已经分兵攻打田家堡,此时他们已经意识到对付我们死军远远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而且他们在大营中缺粮少水,心中不免有各种各样的情绪,虽然还不至于立即弃械投降,但是也做不到立即将说降使者赶走。”高敬宗则继续蛊惑陈应道:“这个任务非常艰巨,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没有敏锐的观察力,没有灵活的头脑,没有犀利的口舌,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陈应的脑袋立即摇成拨浪鼓:“我只是胖,又不是傻,他们会杀了我的。”
高敬宗又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屁的使者,你以为田家军是什么好鸟啊?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土匪!”陈应瞪大眼睛看着高敬宗不可思议的道:“你还指望一群土匪有什么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