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没好气的瞥了藤原刷雄一眼,自己是有求于海商,但也不能和海商签订城下之盟,况且自己也没有走到山穷水尽地步,用得着牺牲自己的利益吗?
这时张天宝让婢女端上来一个木盘放到了甄乾的面前,还以为张天宝准备贿赂自己,转念一想根本就没这个可能性,便看见婢女将木盘上的布掀开,露出两排码放整齐的金银币,不由得瞳孔一紧抬眼望着张天宝,不知是何用意。
“甄郎钱庄的金银币不会不认识吧!”张天宝笑道:“不用惊讶,去年我派人去了一趟鹿泉县,回来的时候带回这些金银币,发现制作精美,让手下工匠仿制却发现极为不易,非常适合在钱庄之间流通,可惜我手中这样的金银币实在太少,能否从甄郎兑换一些?”
甄乾已经没什么惊讶的了,自己在明,海商在暗,调查了自己半年多都没有察觉,还真是失败!
“不知张老爷想兑换多少这种金银币?”
“最少十万枚,有多少兑换多少”,张天宝财大气粗道:“不瞒甄郎,海商贸易额巨大,使用铜钱不方便,金银这种东西又很难携带流通,每次为了甄别金银的成色就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不说,还非常容易出错,我见西域传来的金银币跟甄郎制作的精美程度根本没法比,而且极难仿制假冒,所以想和甄郎兑换一批这样的金银币如何?”
这样的好事甄乾自然不会推辞,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张天宝在心里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那张老爷是准备在鹿泉县交易,还是在扬州交易!”
“自然是在扬州交易!”
张天宝眯缝着双眸,一付和蔼可亲邻家老爷爷的模样,可看在甄乾眼里却是心里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海商一出手就是几万到十几万贯,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和财力,中间更是不容有丝毫的闪失。
“恐怕不妥!扬州不过是我一个分支,十万枚金银币从鹿泉县运过来,其中的风险张老爷不会不知道吧!”
“那甄郎以为如何交易才妥当”,张天宝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利芒,朝着身边几个海商指了指道:“其实我们这些海商想开一家钱庄,甄郎如何有兴趣的话,可以入一股如何?”
又来了,第一次和自己谈新茶制作工艺的问题,第二次直接和自己讨论合作在各地开设酒楼,现在又抛出钱庄的诱饵,这些海商想干什么,真的准备转行不成吗?
甄乾想到《资本论》里的一句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之险,践踏世间的一切。
这些海商真的会大发善心,甄乾不由得警觉起来,事有反常必为妖,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针对自己的,可至少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可言,馅饼越大,也就意味着风险越大,后世给甄乾的教训已经痛彻心扉,如何敢掉以轻心。
“如果张老爷愿意在鹿泉县交易的话,自是可以,但如果一定要在扬州交易的话,由于涉及的数量太大,恐一时资金周转不过来,至于钱庄的生意,在下现在还不想涉足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