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马文义、张采这三个跟赵山河有死仇的人听着皇帝朱厚照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浓浓的忧虑。赵山河离开宣府已经两个多月了,皇帝对他的圣眷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减弱。
刘瑾已经从赵山河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他清楚的知道皇帝对他是放纵,而对赵山河却是鞭策。放纵这个词可以用在对亲戚、朋友身上,但是鞭策这个词只能用在对非常重视的晚辈身上,更多的则是父亲对孩子,恩师对学生。别忘了古人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换句话说,鞭策这个词只能用在至亲之人身上。
刘瑾赶紧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口中高呼“万岁圣明,老奴该死”,看到朱厚照脸色恢复正常,才继续说道:“万岁,老奴手下的奴才们对老奴说,靖远伯这一次并没有按照万岁的旨意组建新军,而是向护陵军聂氏兄弟借了满营的军马。老奴想在这里替靖远伯求一道赦免。”
朱厚照听着刘瑾的话,饶有兴趣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刘瑾说道:“臣想请万岁恕靖远伯欺君之罪。您给靖远伯下旨组建新军准备比武的时候,距离今日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别说是靖远伯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就算是孙武再生也打造不出来一支可以抗衡神机营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靖远伯能够向聂氏兄弟借兵,足以说明他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朱厚照听着刘瑾的话,深为满意,笑着对刘瑾骂道:“你个奴才,知道朕喜欢靖远伯,就开始溜须拍马。”
刘瑾赶紧喊起来撞天屈,口中说道:“万岁,老奴也是爱惜靖远伯是个人才,怕万岁怪罪于他才开口求情的。毕竟他可是万岁您的夜梦贤臣,是必须要为您分忧解难的。”
“知道你这个奴才忠心,朕不怪他欺君就是了。”朱厚照对刘瑾的表现非常满意,一口答应了刘瑾的要求。
“万岁,老奴还有话说。”刘瑾看到朱厚照心情已经非常高兴了,赶紧开口继续说道:“万岁,老奴刚才是替靖远伯求情,现在老奴替靖远伯请罪。”
心情愉快的朱厚照一听刘瑾的话,两只眼睛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刘瑾替赵山河请罪,这罪肯定不会太小。
“讲。”
“万岁,靖远伯的新军其实就是一支只有一百人左右的部队。算上他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一十人。万岁刚才说担心靖远伯骄傲,老奴也有这种担心。试问天下有谁敢用一百人对战五千人?而且这五千人还是神机营?臣觉得靖远伯此举完全是将万岁旨意当成儿戏,这是玩忽职守的罪责啊。老奴,刚才为靖远伯求情,万岁可是赦免了靖远伯欺君之罪的,万岁金口玉言,只要治靖远伯玩忽职守之罪就好了。”刘瑾非常恭敬的如实禀告了赵山河的特种部队的情况。
赵山河特种部队的存在是百人队从八大岭回大营的时候暴露的,密探立刻就向刘瑾进行了回报。这支队伍具体是什么情况,因为天寿山戒严,密探无法涉足,还不得而知。
“你的一片忠心朕知道了。”朱厚照听了刘瑾的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口中喊道:“钱万钧,传令全军加速。朕要看看这个靖远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玩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