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的话,说的在场除了军营跟他来的军士之外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不论是赵大人庄上的庄客还是刘老虎都觉得眼前这个小子真横,出奇的横。
刘老虎差异地摸了摸脑门,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最后狂系着看着赵山河说道:“纨绔,标准的纨绔。嘿嘿,兄弟,没想到我刘猛竟然在昌平县见到了第二个纨绔,可喜可贺,这喜事必须参加,贺礼必须给。来人,拿着老爷我的信物去县城刘府找管家取二十两银子来。等一下,再找管家要两个大红蜡烛,洞房的时候蜡烛着一夜,这样才能天长地久。”
所有的人,包括赵山河在内都被刘老虎先后截然不同地表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的刘老虎是打心眼里表现出来的兴奋,绝对不是装的。在此时此刻,刘老虎似乎成了主人,什么事情都开始操心,而且还满面春风,丝毫不见一点做作或者假装的样子。
“嘿,我说那个刘猛。你要干什么?”赵山河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询问着。
“兄弟,哥哥寂寞啊。你知不知道,整个昌平城,就只有一个纨绔,那就是我。这么些年下来,一成不变的寂寞着。与京城里面的人交往吧,有违祖训。我们家老祖宗定下规矩,我们老刘家的子孙不许入朝堂,不能结交匪类。”刘猛说着说着,寂寞的表情布满脸庞,眼圈都有点发红,叹息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京城纨绔听说哥哥不入朝堂,就觉得失去了利用价值,根本没人搭理我。成平县城里面,放眼望去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所以,哥哥我注定交不到朋友,只能独自一人在昌平城里面厮混。现在好了,哥哥我现在终于有了伴了,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欺负人咱们一起上;看上谁家姑娘咱们一起抢;花天酒地一起去。”
赵山河看出来了,刘猛这就是憋得难受,从来没有一个身份相当的伴跟他一起玩耍。现如今突然看到自己带着三十多个人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是庄主,性格上也是跟纨绔一样不讲理,直接就把自己当成同类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反正自己的岁数和身份,放在哪都能算是一个纨绔子弟,正好眼前有个具有一定纨绔经验的人准备以身作则给自己做出表率,让自己能够充分领略纨绔子弟的日常生活,也算是进一步融入封建地主阶级的机会。
“刘猛兄,我想采访你一下,作为一个纨绔你最大的苦恼是什么?”赵山河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只对婚事了解的刘猛跟着瞎搀和。两个家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你一个传国的勋贵让刘老汉这样的庄稼人去哪找金碗银盘子,还有桂圆、花生、莲子之类的东西。
刘猛听到赵山河的问话,感觉赵山河就是自己的这辈子的知己,坐在赵山河旁边,一阵长吁短叹,而后说道:“作为一个纨绔,我最大的苦恼就是孤独,非常孤独。我们家祖祖辈辈,没有活着超过五十岁的人,为什么呢?都死女人肚皮上了。你想一想,整个昌平县城有爵位的就我们老刘家。老刘家的祖宗有留下了规矩,不许出昌平县。所以老刘家的人一代一代又一代,只能干一件事,结婚,生孩子,结婚生孩子,结婚,生孩子……”
二十多岁的刘猛,说起这件事情两眼通红,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好歹他还知道今天老刘家办喜事,鼻子抽抽几下,那股难受劲就过去了。他紧紧地拉着赵山河的手说道:“兄弟啊,哥哥算是我们老刘家最走运的人,总算是盼出头了,虽然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一看你这架势,百分之百纨绔子弟一个,这一点哥哥我自信不会看错的。想一想以后走马章台、吃喝玩乐都有伴了,哥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刘猛说道这里,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微笑。赵山河看着刘猛,干脆也不等他问,开口说道:“小弟赵山河,爵位靖远伯,既然整个昌平县也就咱们两个纨绔,那么没说的,以后咱们兄弟一条心。兄弟我这个纨绔是半路出家的,日后还要跟哥哥多多学习,省的被人笑话。”
赵山河一番话语说的刘猛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道:“纨绔这活,哥哥熟悉,祖上十来辈子人都是纨绔,这个方面有天赋。兄弟,你手下那帮庄丁够猛的,给哥哥弄二三十个?”
对于这种自来熟,赵山河也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刘兄,兄弟手下都是军队的杀才,可不是普通的武士。我觉得你那些家丁就不很错,欺负一下老百姓绰绰有余。”
刘猛听了赵山河的话,自动过滤了后半句,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拍着手说道:“军队的杀才好啊,我家祖上就是军队的。还是成祖皇帝的贴身侍卫。这样吧,你给我一个就行,我只要一个最能打的就行,回府上以后,我让他当护院头目,训练一下府里的家丁。以后欺负人绝对够给力。”
纨绔,标准的纨绔,满脑子里面想着都是欺负人。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错误,古往今来的纨绔不都是这样吗?
赵山河看着刘猛那渴望的眼神,狠狠心说道:“刘兄,送你一个士兵,小弟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过可以派士兵去你府上帮你训练家丁。刘兄,咱们有什么话说在前面,给你训练家丁没有问题,不过你的家丁不许欺负我赵大人庄的农户。”
“这是自然,兄弟你是赵大人庄的庄主,这些农户都是你的人。我的家丁要是敢欺负他们,别说你不答应,哥哥我也不能答应。虽然说咱们是纨绔,但是纨绔也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好比欺负赵大人家庄这样的事情绝不对能做。他们的一身功夫都是从赵大人庄这出来的,敢欺负庄上的人那就是欺师灭祖,我非扒了他们皮不可。”刘猛说的义正言辞,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一个祸害整个昌平县城的纨绔,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刘猛俨然已经成了赵大人庄的二当家的,不但给新人送了贺礼,还许诺明天开始在赵大人庄外修建一个牌楼,两根柱子和横梁都要铁杉树的,让它只要立在这里就几百年不倒。
赵山河看着刘猛站在村口位置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也不推辞他提出的建议。既然都是昌平县仅有的两个纨绔了,自然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